一段自己走过去,不知为什么,从下车开始我就有了被跟踪的感觉。
难道是杨平?我不禁回头看。
我对这个人的底细一点都不了解,也完全揣摩不出他的心思。
那个破车间当然还在那里,和上次一样,杨平并不在。
“混账东西又在搞什么!”我站在门口,干脆骂了出来。
“么”字刚出口,空气被剧烈划破的声音传来,又一颗子弹击中了我!
子弹穿过帽沿打入前额,我脑海中立时一片空白,仰面栽倒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一双手来回拍打双颊拍醒的,杨平那张瘦削的脸在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地上有一滩血,我并没挪过地方,还是在废弃的车间。
天色有点暗,显然已经过了不少时间,我挣扎着站起来,想揪住杨平的衣领,却发现手还是很软。
那一枪打得很实,我需要时间恢复。
于是我坐到地上,问他:“之前跟在我后头的是你?”
“是”他承认了。
“那么你最好讲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攥起拳头。
“我必须让那个人以为我死了”他说道。
“什么意思?”
杨平摊开手,手心里有一个弹头,应该是从我脑后穿出去的。
我捏起弹头,这和昨天的那个不同,明显小一圈,是六毫米口径的远距离狙击弹。
杨平站了起来,指着远处的一幢高楼:“那个人应该就是在那里开的枪。”
他虽然很瘦,却并不矮,站起来的身高和我差不多。我随着他手指望过去,那栋楼大约有二十层高,离这儿至少八百米,也许有一千。
“那个人是谁?”我终于问道。
“组织上头派下来的人”杨平说道,“比高明泽可怕得多。”
他把掉在一旁的棒球帽拿给我,却被我甩开了,我努力让大脑恢复清醒,道:“你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替你去死?”
杨平没有否认,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给我,我接过一看,是街上的人群。
“什么意思?”我有点不解。
“再仔细看看”
我满脸疑惑定睛去扫,竟发现杨平就在里头,正在往前走着,身后大约十几米的地方,有个穿着立领风衣带着渔夫帽的家伙,照片是从俯视的角度拍的,帽沿遮住了他的脸。不知为什么,虽然周围有别人,但从照片上看一眼就能感觉到这人在跟着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