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把脸别过去,却还是被他瞅见,“咦,你在这儿?”他下了车问。
这老头跟郭医生差不多年纪,六十来岁的样子,“你肚子怎样了,伤得重不重?”他又问。
我腹部当然早就不流血了,但T恤上的破洞和血迹却是没法消失的,忽然有了个主意,道:“老伯,我在别的城市做生意,刚才那帮人绑架打劫,现在我身上什么都不剩了。如果你愿意,晚上我去你家给你做一顿饭,保证好吃得要命,你只需要给我买张去开阳的长途车票,怎么样?”
这老头脸露狐疑,当然也不奇怪,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可能就这样相信我的一面之词。
“你真的什么证件都没了?”他问道。
我叹了口气:“就剩这身破衣裤了,我不是坏人。”
老头点点头:“我倒是不用你做饭,不过女婿开饭馆,离这儿不远,要是你对自个儿真那么有信心,我可以介绍你去。”
我望着越来越黑的天色,当然不会错过这机会,短短二十分钟后就跟老头到了这家装潢精致有点档次的餐馆里。
他女婿胖胖的,看上去跟我的外表年龄差不多,三十几岁的样子,只不过一闻到我身上发出的味道就皱起了眉头,先给了我一块旧毛巾去后面擦洗,然后从厨房里拿了件旧汗衫让我换上。
“看在我老丈人的份上,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话说在前头,做得不好吃一分钱没有。”他眼带疑惑地说,怎么也不可能把我这模样和厨艺精湛联系起来。
不过短短一小时后他就目瞪口呆了,那是在他尝了我烧的油菜金针里脊肉后,一小时内我根据现有的食材弄了一素两荤,这胖女婿和纠察老头边尝边称奇,老头问我:“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卖书的,古文书籍,烧菜纯属业余爱好。”我这样子说,即使他深问,我总也能讲出一些古书知识来,不至于穿帮。
我的外表看起来显然既不像厨师更不像书商,老头也不知道信不信,没再问下去,对他女婿说道:“还不错,这几个菜出去,能卖不少钱吧?”
胖女婿点了点头,对我道:“看不出你还真行,再烧一菜一汤,这样我可以凑个四菜一汤卖出去,然后就给你钱买车票。”
交易达成,很快我就拿到了一百五十块钱,这家伙明显是算好的,因为我到长途车站一问价,去我住的开阳市车票是一百四十六元。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瞄了一眼候车室墙上的钟,七点四十分,离发车还剩二十分钟,这是今天最后一班经过开阳的长途,路上要六个小时,半夜两点到
我把破T恤穿在里面,外头套着那胖女婿送我的汗衫,看上去古里古怪,但我管不了那么多,先回去再讲,只是不知道许子闻他们和那个组织的人之间怎么样了。
我瞅着手里的车票,幸好长途车还没完全实行实名制,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开阳长途车站离岳晓含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