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活着一定有原因,但用这种方式来折磨他,太缺德,太可恨!所以他就是要坚持,就是不能死。
想到坚持,骆阳平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喝,此刻也的确累到极点,换作从前的他,绝无任何可能在这种环境里行进到这个位置。
但不知怎么,虽然身体极度疲乏,他却总是等不到那种真的能量耗尽无法再动弹的时刻,就仿佛身体始终会残存那么一丝气力让他可以前进。
“我到底被注入了什么呢?”他再次问自己,在岛上三个多月的昏迷,究竟给身体带来了怎样的变化?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骆阳平刚想把面具收起来,却突然瞥见前面不远处又有一样东西。
那是用肉眼也看得见的,他把面具塞进衣兜,同时把手机又拿了出来,光照下,那居然是…两片嵌在链条环铰接点缝隙里的花瓣,樱花瓣!
骆阳平黯淡已久的眼眸内冒出了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于是他又往前爬了两格,伸手将花瓣拔了出来,然后放在鼻子底下闻。
是幻觉也好真实也罢,这两片花瓣的确带着藤原绫香的味道。
骆阳平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他稍稍一松懈,花瓣就在吹过的气流里脱离了指尖,眨眼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但这已经足够,这是藤原绫香留下的讯息,之前发生过什么骆阳平心里已经大概有数。
他双手紧紧抓住链条边,深呼吸几口积蓄起些许体力,又开始了漫漫征程。
这时在地面上已是下午三点多。
他边前进边估算着时间,每过二十分钟左右都会拿手机出来确定一下,看了三次以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接近到了梯子三分之二的地方。
“奇怪呢”他边爬边嘀咕,“既不渴也不饿,但就是累。”
这明摆着是废话,但此刻的骆阳平必须想些什么唠叨些什么,才能分散疲乏和恐惧带来的双重痛苦。
他终于需要停下来歇一歇,小心翼翼翻转身躺在软梯上,边喘气边注视着上方的黑暗,这里离地表也不知具体有多远,他拿出那张面具,发现它竟在绝对黑暗中发出淡淡的荧光,他把面具举在自己脸部上方,左右镜片里望出去一片绿色,完全看不到地盖层。
一看到绿色,他就想起了自己变异了的血,这时双膝一阵阵剧痛袭来,他放好面具拿出手机摁亮,抬起双腿瞅了瞅,长裤膝盖的部位早已摩擦得破损不堪,面料边可见伤口流出来的绿色血迹,然而在手机屏幕暗下来前,这些血就如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
骆阳平当然已经习惯了这个,但链条上多多少少会有铁锈,于是他整个上半身铺稳,让刚暗掉的手机又亮起,弯曲下半身,伸手把两只鞋都脱下放在腹部,然后将一双长袜也脱下分别包扎在两膝上,再赤脚把底都快磨穿的运动鞋套回去。
然而他很清楚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