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唱戏开锣前打得鼓点一般,似是有一伙人正拼命打马狂奔。
见有马队行商要进城,王甲他只得停下推门的动作,轻倚门扇,气喘嘘嘘得抬起袖子去擦额头上细汗,同时还撩起衣襟轻轻地往怀里扇风。
王甲心说这帮客人怎这么会挑时候,偏偏赶在王爷爷我推阖上一半城门的时候进城?
如今王爷爷我可是累得够呛,断不能把已经推阖的门扇再推回去;你们待会催马进城的时候,可千万留神仔细些,莫要撞在门板上磕折了门牙!
就连赵县丞连同身背后两个一起挎刀巡城的衙差也对远处那伙纵马而来的客商发出“哼”的一声冷笑,各自抄着手立在半阖的城门前……瞧这样子,待会儿那伙骑奔马而来的客商若不将出些财货来孝敬上差,这想进城却是难了。
然而就在县丞王甲等人打谱拦门索贿时,一个目力较好的衙差突然低低得“哎”了一声。
待定睛细看一番之后,这名衙差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凑到赵县丞的耳边拼命压低嗓音道:“大人,来人背上有燃香!”
一听来人的背上居然插有燃着的香头,方才正撇嘴冷笑的赵县丞也是悚然一惊,忙翘起脚,手搭凉棚朝着来人方向一看,接着就手忙脚乱得招呼两个衙役:“快,快,快开门!”
话说那王甲正抄着手,等着看好戏,没想到这戏没看成,自己这边反倒成了扮戏的人,这脑袋当中一时就没转过圈儿来,随即就被怒气冲冲的赵县丞奔着屁股恶狠狠得踢了一脚:“耳朵聋了吗?”
这一脚登时将懵头转向的王甲踢得明白过来,忙不迭跟在县丞衙差身旁,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推这扇刚闭阖的城门,总算抢在这伙骑马汉子赶到之前,将城门再度推得洞开。
只见一个全身青衣劲装打扮的粗豪汉子,背上紧紧地斜挎一只锦布包袱,脖领上还插着一只小指粗细,那香顶头兀自有青烟缭绕不尽线香,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古怪
那粗豪汉子在城门口“吁”得一声喝住胯下汗湿淋漓的奔马,回身冲着身后十几条汉子猛得一挥手:“进城四散,明早徐家客店集合。”
身后那些汉子顿时暴喏一声,而后于口中连声唿哨,催动胯下奔马,生生将速度又提起一截,就这样来势汹汹得冲入洞开的城门之中。
见手下纷纷入城,为首那背着锦布包袱的粗豪汉子面色稍缓,待扭头冲着来路一张,发现并无人马追踪前来,这才轻出一口气,而后颐指气使得冲着赵县丞等人一挥手:“你等速速闭门,今夜切不可放任何女人入城;事成之后,香祖面前,记你一功。”
王甲他不意来人竟如此蛮横,,自己与县丞衙役几个吃力流汗得将其一行放进城来,不说赏赐感谢,到头来竟然连客套话都没一句……哪个稀罕你那鸟香祖记下的功!
然而没等王甲出言嘲讽,为首的赵县丞却满脸堆笑得冲着那汉子连连打拱:“还请香头放心,下官这就带人闭城。”
待那粗豪汉子驾马去得远了,赵县丞才将脸上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