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跟咱开口不妨。”
博烈觉昌话音未落,刚站起身不久的杨从循再度双膝跪地,接着“咕咚”一个响头磕下:“不敢欺瞒婆婆,这件七宝玲珑心乃是家母昔年亲手从闻香妖人手中夺下,这些年一直都藏在黄家玄元洞珍宝阁之中。杨聿不过是遵照黄二奶奶的教诲上门取宝跑腿罢了。区区小事何敢在婆婆面前夸功?眼下杨聿恳求婆婆看在家母昔日夺宝有功的份上赦其罪衍,恩准杨聿接母还家,与家父再叙天伦。”
谁知杨从循此言一出,博烈觉昌顿时大惑不解地冲其发问:“赦罪?赦什么罪?扎克善她没犯什么错误啊?”
“难道不是因为家母昔日再三推辞圣女之职一事,而被婆婆您判罚禁足村内?”
“这些话都谁告诉你的?扎克善她不愿当伊尔木,自然有人抢着去当这个伊尔木,从中再找一个本事相当的接替就完了。咱犯得着因为这事去惩罚扎克善吗?”
这下杨从循可不淡定了:“那我娘这些年为啥一直留在村里不来看我?”
此言一出,博烈觉昌立时竖眉作色:“你还有脸提这个?你们杨家给扎克善留卧房了吗?是柜里给留着衣,还是桌上给摆着筷?连个让人落脚歇宿的地方都没,扎克善她凭啥回去?”
这一席话登时将杨从循呛得哑口无言。
自从杨许氏进了杨家后宅,很快就将自己的心腹撒得阖府皆是,凡是和杨从循生母有关的什物,从衣衫布料到被面席褥,甚至连杨家后宅一口腌制咸菜的陶瓮,但凡是扎克善曾经染指过的东西,全都被杨许氏指使手下人不动声色地换掉。
彼时杨新笃续娶娇妻,正是新婚燕尔琴瑟和谐之际,兼又杨许氏起初的确将杨从循照料的不错,也就两眼一闭,对杨许氏扫荡杨府的行为装聋作哑,一门心思地扑在杨家丝绸生意之上。
然而在其他人看来,这结发亡妻尸骨未寒,但凡与其有关之物就被尽数扫地出门,连香火牌位也没给留上一副,实在是有些令人心寒。
得知生母这些年竟是对杨家上下心寒而不肯回家,杨从循顿时伏地嚎啕起来,一边哭一边将脑门碰的咚咚直响,一口一个“都是孩儿错了”。
见杨从循痛苦失声,博烈觉昌不免温言解劝道:“难得你这孩子尚有几分探望母亲纯孝之心,等扎克善回来,咱自会从旁说些好话,总保你母子相见团圆就是。”
说完,博烈觉昌又将脸色一肃:“杨家小子,咱们汉人历来讲究‘贫贱之交不能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将来你可千万不能负了楚儿她的一番心意啊。”
博烈觉昌还未说完,一旁看戏的胡三“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咱们汉人?你,你是汉人?”
只见博烈觉昌拿眼一白小狐狸:“这不明摆着么?还是你俩听不懂咱这一口汉话。实话告诉你,我乃女娲一族的勇士,这博烈觉昌即是第八勇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