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在旁看着,点头赞许。卓草判案并未急躁,而是一码归一码。也未曾徇私偏袒任何一方,遵循秦律规定讲究证据,这可相当难得。
“阿彘。”
“在。”
“你去通知当地三老,着他们即刻至宗庙处,秦氏血案吾要亲自审查。”
“唯!”
乡亭内皆是以宗族为核心,并未设下官寺。若有罪犯基本都会押至宗庙先行审断,然后再上报至县内,交由县令判决。
所谓宗庙,就有点类似于是祠堂祖庙。前世卓草他们村上就有,村里头有什么重要的事基本都会在里头宣布。
现在卓彘已被提拔为游徼,主要就是巡察地方、缉捕盗贼。难得出个案子,他也是心痒难耐。
“韩信,吾再问汝。汝何时抵至泾阳?为何传上并未记录?”
韩信既然有传也就是介绍信,那么抵至泾阳后应该到亭长核验。但是卓草刚才看过,传上面并无当地亭长核验。
“信饥肠辘辘饿的险些昏死过去,所以……”
韩信羞愧的低下头来,都没好意思再说下去。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被斗米所难倒,说出去实在是丢人的很。
“吾是三日前抵至泾阳。”
“三日前?可有人证?”
“有!吾是乘贾人兴之货船抵至泾阳,兴同为淮阴人士,与吾更是同乡。当时还有奴仆搬运货物,吾因为偷吃还被他们狠狠奚落了番!”
卓草了然点头,而后看向围观的黔首。
“既是如此,那汝便并非是盗匪。”
“为何?!”
赤臀第一个表示不服。
煮熟的爵位飞了,他能乐意吗?
“秦氏血案于五日前发生,他三日前方至泾阳,如何行凶偷盗?”
卓草无奈摇头。
“若他说谎,当如何?”
扶苏则是更为谨慎,毕竟证据就在韩信手上。
“待会吾会命亭卒通知县令,让他帮忙探查。此案未断前,汝不得离开此地!”
“唯!”
“卓君,此案不是交由县令审断吗?汝不听县令之命,插手此案,是否不太合适?”
扶苏做事素来是循规蹈矩,便开口提醒。而卓草却是毫不在意,笑着道:“喜君调查的是秦氏盗杀血案,我调查的是韩信是否为盗匪案,为何不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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