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只想让唐蓁能忆起过去，哪怕只有一秒。

唐蓁到的时候，夕阳正在海平面缓缓降落，橙红色的余晖将海面照映得犹如点燃了一场盛大的火光。

霍焱闻声，转身看去，只见唐蓁一身纯白站在门口，表情淡漠，挑不出一点瑕疵的五官在窗外不断变换明暗的光线下显得好像一尊对世间万物都不为所动的神祇。

霍焱准备的开场白忘了，只知道直勾勾地看着面前这个摄人心魄的女人。

受到了视觉冲击的不止霍焱，唐蓁也是一样。

她看得出来，霍焱选在这个地方，又特地挑了这样一身打扮，就是想提醒她，他们之间抹不掉的那些过去。

唐蓁也确实细细打量了一番在餐桌前忙碌的那个男人，近十年过去，可他面容没有被岁月染上任何痕迹，风霜没有改变他的外貌，改变的只是他的心。

迈开步子，唐蓁轻笑了一声，霍焱该不会真的蠢到以为只要他们重回故地，他努力扮演成多年前的样子，她就也能当横亘在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深渊不存在似的，跟他相谈甚欢吧？

就算霍焱以跟当年一分不差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唐蓁也能一秒就认出，他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满怀赤城的少年了，他身上的阳光早已荡然无存，他眼中的东西骗不了人。

时间是一条只能往前流淌的单行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唐蓁沉下神色，走到了桌边，霍焱这才回过神来，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原来唐蓁根本未施粉黛，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穿得也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白衣白裙白球鞋，一副根本不将这“约会”当回事的样子，可他刚刚竟然还是看得入神了。

霍焱的喉咙动了动，有些忐忑地走到她身边，殷勤地为她拉开了身旁的椅子，唐蓁脚步微顿，反而撤了一步，自己拉开了旁边的另一张椅子自顾自坐了下来。

霍焱一愣，扣在椅背上的手指用力收紧，随后又默默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唐蓁率先开口道，“霍焱，不用搞这些多余的把戏，有事说事，我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