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可风景再美也不及人美。
她把画送给了雪元卿,雪元卿也不许她再画,见不得,画不得,倒是能梦得。最近不知怎么,常在梦里梦见元君,梦里的元君似更温柔,会对她笑,给她弹琴,喂她吃蜂蜜,仍会在她梦中冷时伸手拥她入怀,她想这怀抱太久,梦中一阵心甜,更大胆去搂元君的脖颈,却是好梦睡醒,一阵空空。
她是被鸽子的叫声唤醒,醒来天光大亮,有那么一时三刻她脑中混沌,待终是清醒,心中又一阵深深失落。拿出从前收集的元君发丝,愣愣看着,窗户外,她离玉虚阁仍是远。网首发
来这山中已经过了大半年,她也不知今后会如何。偶尔摸摸心口,那种血脉奔涌的感觉自从来到山里一直没有出现过了,罗敖虽传了心法,她从没有练过,应该没有事。
岚祯也跟人旁敲侧击打听过功法,木峰和万五宁都说过,不练就不会,知道心法也没用。她偶尔也模仿过董得多企图发动飞剑,然而都是白费劲,她体内曾经有过的,罗敖放置的一丝灵气随着罗敖的消失似乎也消失了,若是真有异样,元君不会看不出来。
她放了心,因而不再去想。近日读道法,读佛经,渐渐宁心静气,思量往事,甚至觉得王德子虽是罪有应得,但自己当时是控制不住乌鸦,若是如今,可能也不会让他以死亡来赎罪。她给王德子东家这些害她的人也念过往生咒。
南宫的事,过得一时三刻也放下了,只觉清者自清,以元君法眼,自不同李道一那般是非不分。
她便觉得万般不好,如今都渐渐淡去,争来夺取甚无意思。可这般心境却仍有一事纠缠,独独对雪元卿思念越来越浓。
每隔几日相见,之前还觉很好,现下又都不够,还惹的相思严重。每日思念,想多了吃饭也不是滋味,患得患失,抄经便有些细不了心。
待初夏去送经文时,被雪元卿见着一个错字,逮着教训一顿叫灵霜送她回去。她被骂倒也罢了,一眼又见是南宫绫送了新的道藏给雪元卿,雪元卿放在案头也翻过并未退还。
灵霜扔她回藏书阁时,远远便见南宫绫正与木峰也说笑,木峰本是懒惰人,却不知为何见南宫绫也颇殷勤,亲自给她找了经文,正是元君喜欢看的那几篇。岚祯路过,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却听南宫和她笑了道:“妹妹是刚从玉虚阁回来吗?”
岚祯点了头,南宫绫一脸自得道:“我看你很快就不用去了。”
“怎么?”岚祯打量她一眼。
“看你样子,元君没有和你说吗?”南宫嘴角上翘,因而道:“似是我上次献经,元君喜欢我的字,前日派式神吩咐了新执教许正,让我为她抄一部道藏。又叫许正将这届女修的姓名来历拟个单子给她。”
岚祯没听雪元卿说过,咬了咬下嘴唇,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南宫头上金钗摇晃,从木峰手里拿过经文道:“元君从来没有这样打听过入门弟子,许正师兄还说,元君可能近日有意来演武台看弟子课业,弥补之前为你疗伤错过了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