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良择安排好了一切,此刻正带着边牧鱼在大厅里等着。
谈判结束之后,他们回到客栈,对回国之后将会面对的形势作了一番探讨,而今已有了主意,鄢良择亲笔所书的书信也托了心腹今儿就离开了金陵,快马向夷国都城而去。
所以他现在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此刻也轻松了起来。
当傅小官踏入这大厅的门,他起身拱手,面带微笑:“小官大人,可让本宫久等了,来来来,楼上雅间。。”
傅小官抱拳一礼,哈哈笑道:“鄢兄客气,说来不怕鄢兄笑话,这国色天香,本官可还是第一次来。而今红袖招被一把火烧没了,这地方的生意想来会极好。”
两人向楼上雅间走去,鄢良择有些尴尬,心想这小子此刻提起红袖招是几个意思?
进了那古色古香的门,他坐在了傅小官的侧面,也很是感慨的说道:“红袖招为秦淮河一绝,而今没了着实有些可惜。本宫听说胡琴胡大家倒是无恙,想来重建红袖招也是时间的问题。”
傅小官左右看了看,忽然凑到鄢良择的耳边鬼鬼祟祟的低声说了一句:“鄢兄,你身边那女子,当真没救过来?”
鄢良择心里一紧,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傅兄理应知道,那夜蓉儿请小官兄去红袖招赴宴,正遇见匪人放火,蓉儿死于火中,魂归仙山了。”
“哎……”傅小官深表同情的拍了拍鄢良择的肩膀,“倒是可惜了,当真是红颜薄命。那夜里事发突然,匪人是冲我而来的,倒是连累了她。
鄢兄啊,这人终究有一死,可这死也是有讲究的。”
鄢良择眉间一蹙,“此话怎讲?”
“人之死,有的轻如鸿毛,也有的重如泰山。那姑娘之死,便是轻如鸿毛。可本官希望鄢兄归国之后,即便是死,也当重如泰山!”
鄢良择转过头盯着了傅小官,面色一沉,“你这话不好听啊。”
傅小官耸了耸肩,“忠言逆耳……”他也看向了鄢良择,低声又道:“以我之想,鄢兄而今之策是归国之后向贵国皇帝进言,言明而今夷国无力与虞朝一战,故而割地赔款。并向贵国皇帝献上一策,就是打荒国。”
鄢良择眉间紧锁,心想这厮是不是抓住了我那心腹?
可傅小官接着又道:“鄢兄虽然会在归国之前就让忠心于你的大臣们营造这一声势,让归国皇帝逐渐接受这一结果,这看似很好,可在本官看来,这恐怕会给殿下引来杀身之祸。”
鄢良择心里一沉,静默数息,“父皇宽厚仁慈,定会明白其中道理。”
“你父皇或许宽厚仁慈,可你忽略了东宫之重!那位置……殿下可还有两个弟弟盯着的!”
鄢良择眉间渐渐舒展,双唇紧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傅小官,足足十息,他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