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过滤，经过长长一根管子才能进入念念的身体里。

念念在管子那头，苏翊在管子这头。

从输血开始到结束，她的脑子都是懵懵的，厉圣爵说，念念是她的孩子。

她跟厉圣爵确实有过一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早产夭折了，阿K为了让她死心，还端了一盘婴儿的尸体给她看。

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可，为什么，念念是她的孩子？

苏翊捂着胳膊从手术室出来，她刚输了2000CC的血，脸色十分苍白，看见厉圣爵，她把压这针口的消毒棉扔进垃圾桶，对他说：“我们谈谈。”

“我拒绝！”

“厉圣爵，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念念到底是你跟谁的孩子，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厉圣爵冷冷的勾了勾唇：“你不想要他，又何必问这么多？”

“我不想要谁，他是谁，当年我在美国流产，半夜出现的那个黑衣人又是谁？”

厉圣爵闭了闭眼，神情无奈又哀怨：“苏翊，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恨你，真的！”

“我知道你恨我，你可以恨我，但你必须告诉我真相，我有这个权利！”苏翊挥着手，气恼到极点。

厉圣爵冷笑：“现在知道着急了，你早干什么去了，这么多年，你可曾尽到一点点做母亲的责任？”

“我的孩子死了，我对谁尽责任，你告诉我，我对谁？！”苏翊控制不住自己冲厉圣爵大喊大叫。

在她心里，一个久违的答案似乎马上就要呼之欲出，可是她抓不着，看不透，就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明知道后面有人，就是不知道是谁。

手术室的门忽地被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患者状况很不好，这是病危通知，你们签一下！”

苏翊猛地看向厉圣爵，厉圣爵眼中尽是惊慌紧张之色。

他接过来笔和单子，右手颤抖，始终签不下去。

“这种事不能耽搁，否则会要人命！”苏翊抢过来他手里的单子和笔，在监护人处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