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敝教主的表亲,在下斗胆,向道长求个情,还请你能饶他这一次,不知……”
君黎已是无奈,笑笑道:“程左使开口,有什么饶不得。十八年前左使就在这个地方救了我一命,今日又救我一次——无论如何,我总要给你个面子。”
程方愈摆手苦笑道:“你又何必要如此说,以你今时今日的功夫,他又岂能得手。”
“左使言重了。我不是要为难夏大公子,只是留他想要说两句话。”君黎瞥了夏琝一眼,“却不知左使特地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这叫我怎么说呢……”程方愈看了看刺刺,“若你们不介意,坐下来听我一言可好?”
酒馆已是桌椅倒转,溅血点点。程方愈见得君黎脸上的踌躇之色,只道他是因这地方狼藉,便道:“你稍待片刻。”便回头去寻掌柜的出来收拾。
君黎才道:“倒不是这个缘故。只是——左使若还是想叫我留下刺刺,那是万万办不到。”
程方愈闻言忙道:“你且放心,青龙教今日绝不会再为难你们,我亦绝不是出尔反尔又来作什么说客,强人所难的。”
“那么你是……?”
“你忘了。”程方愈摇头笑道,“我先前说,有一封家书,想请你代为转交平儿。”
他终是选了君黎而非夏琝转交此信,显见是在心中将两人分了高下。君黎伸手接了信,道:“便是此事?”
“还有关于霍右使遇害一事。——我知道,此事非你所为。”程方愈先明了态度,抬手示意了边角一处未受波及的桌边,显是更有内情要详谈。
君黎心意稍平。“好。那便坐一会儿吧,我也正打算问问夏大公子关于那一位刺客之事,左使在此,正好一起听听他怎么说。”
夏琝迫于无奈,只能与三人同桌而坐。他偷眼瞧了瞧刺刺,只惜刺刺此时却并没有心思看他。程方愈说话的声音伴着那边掌柜的小心翼翼扫理着地面碎物之声,她要全神贯注,方能不错漏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