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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可有比此更令人不甘之事?如果是有,那也唯有夏家庄不曾落入自己手中之恨可比了。家世声名已是惘然,而得到心慕之女子更是惘然——短短数月之间接连变化,他已觉得,自己这个曾风光无两的夏家大公子,原来竟什么也得不到。
他扭头往外走,路过那好不容易扫起了一堆残屑的掌柜的身旁,忽发起狠来,一脚踢开了笤帚,将他理扫之物胡乱踩踏了几下。也只有君黎立起身来,向他喊了声:“夏公子!”
夏琝闻言狰狞回头,不敢靠近却终是伸手恶恶向他一指,“你不消得意!总有一天……”
“不论你此来目的为何,你或也是受人利用。”君黎却并不生气,只是道,“今日不得便多言,待回了禁城,我再寻你。”
他言语温软,不似威胁,夏琝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愣了一愣,狠狠哼出一声,拂袖离去。
程方愈庆幸之余却也大是稀奇,“他都要杀你,你不但肯放了他,对他还客气得很。”倘若对方是武林名宿、高人前辈,他或也不会感到奇怪,可夏琝不论怎么看都不似能让君黎有假以辞色的必要。
“君黎哥。”刺刺却是知道他为何如此的。她也便亦知他心中之难,无法道明,只能将他轻拉了坐下。
君黎已道:“没事,你说。”
刺刺才轻轻哦了一声,道:“易容的流派——那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不甚懂得个中差别,原本也只是跟着爹爹当一门手艺来学。江湖之大,高手应该也不少,可是,易容原本就是为了隐蔽,习学了易容之人,真正易容的时候,往往也不会叫人知道吧。”
“嗯。”君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抱希望,因为倘若有答案,单疾泉在得知这精擅易容的神秘人的存在时也不会如此一筹莫展。
“你认识的人里呢?也没有别的什么易容高手?”他还是追问了一句。江湖既大,此人却偏选择了这一拨人来玩弄,与青龙教关系应也不会太远才是。
刺刺摇摇头,“我不知道有谁。”一顿,“可是不必往这个方向去调查吧,既然已经知道是关默操蛊,那么是谁给凶手易的容终也能问出来的。”
“就怕操蛊的人也不是关默……”君黎喃喃地道。
一旁程方愈似未听清,“你说什么?”
“易容亦有流派,那么操蛊一术,世上也应绝不只有‘幻生’一脉,对么?”
“那是确然,幻生界最擅长操纵幻术之蛊,但幻术之外的蛊术毒术,应当也非所长。”程方愈答道。
“单先锋又是怎么让那少年身上之蛊现身的?他也会蛊术?”
“怎么会。爹爹会的虽然多,却也没学过蛊啊。”刺刺道。
“单先锋的确会蛊术。”程方愈却低头应道。
刺刺吃了一惊。“爹爹会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