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三〇 浅夜深寒(四)

才道:“所谓‘悲惨’,原也不能用来比较,有时只是——各有各的不同。”一顿,“你……你那时……都没说完。”

“说什么?”

“说你小时候——说你爹。”

“你要听?”

“……你说过,要……都与我说的。”

“我爹——也没什么好说,我对他印象极淡了,本来也没见了几面,说过些什么话也是不记得,就如同没有似。”

“那为什么……”秋葵道,“我听人说,那时你毒发垂危,口中却说着,想回洛阳?”

“是么?我说过?”沈凤鸣反有点诧异,转念一忖,“那必也不是因了他——洛阳,又不是只有他沈雍值人怀念。”

“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挂念家里吧?”秋葵道,“你……从来没回去过么?”

“那你看——什么时候,你陪我回去一趟?”沈凤鸣笑。

他随即喟叹。“其实——那边早没有人了。中原世家尽数没落,我前几年打听过,沈家老小早也南下了。当年那一大家子,如今也不知是聚是散,飘零在哪。若是带你去洛阳,大概只能看看祖宅,让你瞧瞧我小时候跟着我娘住过的那两进院子。”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你……是因为你娘过世,才离开沈家的吗?”

沈凤鸣瞧了她一眼。“不是。我爹死了之后,我们就走了。”见她一脸皆是不明,便又道:“你知道吧?当年黑竹刺杀洛阳四大当家的事情。”

秋葵吃了一惊,“黑……黑竹?刺杀……你爹?”

“哦,我忘了。你们泠音的人,两耳不闻江湖事,全用在‘聆音’上了。”沈凤鸣笑,“——在当年可算轰动武林。我起初不知发生何事,只觉庄子里不太对劲,我母亲不想我胡乱猜疑,将我爹被刺之事与我实说了。她心里当然难过,但我听了——只感震惊,其实难过不起来。对我来说有何差别?甚至对我母亲来说——也只是从思念一个活着的人,换成了思念一个已死的人。——有何差别?至多,我只自己在心里想着,我是他儿子,理应——悲痛、愤怒。但我总怀疑,若是我死了,他可会悲痛、愤怒么?”

“自然会的——天底下的父亲,哪有不……”

“天底下的父亲,也有如关非故那般的,不是么?我自不是说——我那个父亲就定是这般,只不过我那么多年甚至都没有机会弄明白他是哪般——是如关非故待关默,还是——如朱雀待你,如单疾泉待单无意,如夏铮待君黎?直到——他既已死,我和我母亲很快被赶至庄中最冷废荒芜的院舍,那些平日里勉强维持的表面和气也再不复有,我才有那么一些感觉,觉得——那个父亲并非不重要。大概此事才是他的死对我全部的、最切肤之痛——再没有一个人,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为我们母子说话了。”

秋葵没有说话。

“我母亲本不是受束阁中的寻常妇人,留在沈家隐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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