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虽然危险，但所得完全超值。花朝节临近，小师弟你不正需要些灵宝来助益修为么？”洪翎笑道，“若能在‘携露掇花’中拔得头筹，小师尊定然十分欢喜。”

少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道：“一人忽然性情大变，是为何？”

洪翎被他这突然的一问弄愣了：“大概是经历了什么大事吧。”他一摆手，“无缘无故的，小师弟你问这个做什么？”

洪翎蓦地想起了什么，睁大眼，惊道：“你不会……被小师尊给赶出来了吧……”

他瞧少年神色，同情道：“你刚入从极之渊不久，所以不清楚，小师尊一向是这般喜怒无常的。”

“阁训你看完了没有？你是不是最近不小心违了？”

少年“嗯”了一声。

实际上，他已经不知道违背了阁训多少次了……

洪翎却松了口气，宽慰他道：“你若是违了阁训，倒是不必太过担心，小师尊的不悦只是一时的。”

“你定然也瞧出来了，那本‘阁训’其实只针对谢枯容一人——小师弟你听说过谢枯容吧？”

少年点头。

洪翎隐晦道：“只要你不像谢枯容一般，小师尊会再让你回到他身边的。”

少年：“为何？”

洪翎和其他弟子对视一眼，他们有默契地关上了门，设下隔音结界：“小师尊是天生灵脉，这你一定清楚。”

“天生灵脉在成年之后，若不同境界相当的道侣双修，修为便会倒退，需要耗费寿元来维持。与小师尊修为差不多的修士屈指可数，而能配得上咱小师尊的，我敢说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出一个来。”

“当年那谢枯容心术不正，打得正是这个主意。他用药隐藏了自己魔血，求着小师尊收他做亲传。”

“好在宗主发现谢枯容别有所图，把他赶出了从极之渊。”

洪翎拍拍少年的肩膀：“所以说啊，只要你不像谢枯容一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不会被赶走的。只要你还在从极之渊，就有转圜的余地，小师尊的气会消的。”

少年：“……”

他轻声道：“当年，小师尊为何同意收下谢枯容呢？”

洪翎尴尬地咳了一声，含糊道：“……谁知道呢。”

他后背上起了一层白毛汗。

许辞再问下去，便会知晓自己同谢枯容的样貌几乎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宗主当日将谢枯容赶走时，小师尊发了好一通脾气。

之后一怒之下，便去了魔界，回来时，带了个许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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