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程大人,你老了。薛定威,也老了。老去的狼王,理应把地盘让出来。否则,只会沦为被新的狼王撕成碎片的下场。”
书房寂静。
早春的光从槅窗外照落进来,依稀透着暖意。
程太守坐在光影之中,复杂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这青年的容貌犹如金相玉质,丹凤眼锐利而明亮。
明明只是个出身落魄的养子,却带给他难以言喻的威压。
甚至在薛都督身上,他都未曾感受过这种灭顶的压力。
他额角渗出冷汗,渐渐有些明白,为何薛都督会如此忌惮萧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看来今日,他注定要白跑一趟……
萧弈毫不在意他的想法。
他戴上猫眼石戒指,漫不经心地起身离座。
跟这老狐狸说话,全然是在浪费光阴。
春光正好,不如去找他的小娇娘。
南府园林。
南宝衣踩在秋千架上,嘴里叼着一根米花糖。
她含混不清道:“荷叶,你放心大胆地推,我要荡得高一点。”
荷叶胆战心惊:“小姐您忘了嘛,您五岁时荡秋千,非要奴婢把您推上天,结果您直接飞了出去,幸好二公子路过,您砸到了他身上,才没活活摔死……”
南宝衣:“……”
还有这种事吗?
她忘了。
不远处传来轻笑声。
程德语负着手信步而来,温声道:“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许太过顽皮。若是摔伤了,我要心疼的。”
南宝衣:“……”
她居高临下,冷眼睨着这货。
程德语是吃错药了?
说话也不嫌恶心!
“前阵子对娇娇多有误会,因此与你生了嫌隙,甚至退了婚。”程德语笑容温润,认真地朝她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太守府的二公子,你的未婚夫,程德语。”
你的未婚夫……
南宝衣险些被米花糖呛死。
她一手挽住秋千架,一手握住米花糖,骂道:“程德语,你有病去医馆,在我面前晃悠什么?未婚夫,呸,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