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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胭不肯:“我不信他……”
顾余想了想,道:“我给你留一道丹书铁券和免死金牌。”
南胭眼里掠过暗芒。
丹书铁券和免死金牌,那可是好东西。
只是……
比起北魏万里江山,那两个小玩意儿又算得了什么?
她只想顾崇山死。
然后自己以皇太后的身份,垂帘听政,君临北魏。
她紧了紧手帕,态度忽然柔软几分。
她仗着顾余爱她,梨花带雨地靠在他怀中:“陛下最是心善,因此看不透摄政王的野心……怕是只有我死,才能叫陛下明白顾崇山有多险恶!他不过是个没根儿的太监,太监都是下作东西,他有什么资格指点朝堂……”
她字字句句都在抹黑顾崇山。
而顾余最听不得的,就是哥哥被人骂作太监。
哥哥他……
明明该是北魏最高贵的人。
昔年在盛京皇宫所经历的那些黑暗日子,又涌上心头。
他记得哥哥被宫刑后不久,独自一人站在宫墙里无助哭泣的模样,却在他过来时,假装无事地给他编草蚂蚱玩。
他记得哥哥被所有宫人欺辱轻贱的模样,却为了一步步往上爬,舍弃一国太子的尊严,低声下气地去讨好那些恶毒的女官。
他记得哥哥在九重宫阙中不惜拿性命去搏前程,却一直坚定地把他好好保护在冷宫深处。
他记得哥哥吃过的所有苦。
顾崇山,他不是什么奸臣,不是什么太监。
顾崇山,是他顾余最敬重的哥哥!
最敬重的哥哥,被心上人如此亵渎诋毁,顾余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想骂南胭两句,可是气血上涌,他一个字也没能骂出来,就咯出大口鲜血,人事不知地倒在了龙榻上。
南胭呼吸一窒,万万没料到顾余如此脆弱。
“顾,顾余……”
她声音发颤。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了顾余的鼻息,见他还有一口气在,连忙红着眼眶奔出寝宫:“御医,快传御医!”
顾崇山的马车还没走出宫门,就被追上来的侍卫告知天子突然咯血病倒的消息。
他蹙眉,望向南宝衣。
南宝衣摆摆手:“你去吧,我自己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