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并没与这队党项士兵瞎耗,哪怕对方武力远远不及,但虱多咬死象,加上随时还要顾及月如安危,于是一旦冲出一条血路,展昭便带着月如骑上踏雪逃之夭夭了。
归程的一路,月如始终缩在展昭怀中瑟瑟发抖。无论展昭怎样安抚,眼泪都像决堤的河岸,怎么也止不住,叫人瞧着恻隐轸恤。展昭痛心之余,对紫瑾此番龌龊行径更是恼怒不矣,同时也深恨自己的无力——月如有此遭遇,归根结底还是因了他的缘故,怎不叫他愧怍于心?
未抵大营,就遇上一队契丹人马。原来是赤王见展昭擅自离营,怕他出了差池,遂派遣多支小队分头搜寻救援。
待一行护送展昭月如归返,耶律宗徹已得讯同时赶到月如营帐,却被展昭堵在了外头。
展昭道:“月如此刻情绪有些不稳,不便见人。王爷好意展昭代月如心领了。王爷还是先回吧,明日再说。”
耶律宗徹见展昭不愿多言,观其脸色,颓唐晦暗下更显唇口泛白。想到适才禀告之人言展昭带人而回时只身着亵衣,此刻看其无暇自理依然如故,孱羸之态醒目,心头便是隐隐作痛。
他来,哪里是为探望月如,分明是记挂展昭有恙在身。
一件厚质棉衣披上瘦削肩头,加之一声最深的叹息。“世间不平千千万,展大人你顾不了所有。你若想为旁人多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最该顾好的便是你自己。天下万物皆可旁落,唯身体发肤是自己的,你若不爱惜,又该叫那些在意你的人如何痛心?”
展昭心头微微一跳。
本该觉出赤王异样,然当那番入情入心的肺腑之言入耳,脑海浮现的却是一道利落的白色身影与一张嬉笑怒骂皆鲜活的俊颜。想到自己此刻模样若是落入那白耗子眼中,指不定又要跳脚着怎么劈头盖脸将他责骂个遍。
送别耶律宗徹,展昭嘱咐温岭守在帐外,这才捋了捋刚穿戴齐整的外衫进了帐。
月如仍如先前蜷缩在被褥下一动不动。
展昭瞧着心痛极了,一时不知如何慰藉。该说的,适才一路都已絮絮叨叨说了,现在真正安定下来,反而唯剩叹息。想着月如衣裙破碎,于是他翻箱倒柜取出一套替换衣物,这才姗姗挪步床前。
还在斟酌宽慰之语如何启口,就见被褥下主动掀起一线,露出双泫然欲泣的明眸。月如怯怯探出一只手,拽住展昭衣摆一角。
展昭知她心中恐惧,对他依赖,才会有此一举。展昭疼惜地握住那只手腕,蹲下单膝跪于床前,以更贴近更诚恳地姿态与月如平视而对。“月如,让你有此遭遇,都是姐夫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我……愧对你,愧对你姐姐。从今往后,我会加倍待你好,绝不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可愿,再信姐夫一次?”
抓衣角的手越攥越紧,藏于被褥下的身子也异常蠕动起来。只见月如缓缓钻出,畏缩又笨拙,慢地近似雏鸟破壳。直至半身微露,她才含泪凝视展昭,道:“我在得癔症期间虽偶尔会犯糊涂,但大多时候我的心是清醒的。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月如还分辨的出。我明白的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