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温徒然低了几个度,他一双黑眸侵染了冰霜,有那么几秒,我以为他会暴怒的掐死我。
但许久,他只是冷冰冰的吐了两个字,“下车!”
我抿唇,下了车,还没站稳,他的车子就扬长而去。
说不爱就不爱,那是假话,但我的教养告诉我,什么能爱,什么不能爱,放下的过程很痛苦,可长痛不如短痛。
何况,我和他之间,从一开始也许两个人之间就没有那么纯粹,这原本就是一段畸形的感情。
医院。
母亲坐在急救室门口,几天没见,她花白的头发几乎掉没了,看见我,她声音哽咽,“黎黎怎么办,你弟弟他刚才出了好多血,怎么办啊?”
她紧紧拉着我的手,整个人都在颤抖,我安抚着她,摸索着手机想给黑市的人打电话,问问到底有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
但电话打了几次,没有人接通,母亲急得直掉眼泪,而我也只能不停的安抚她。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母亲跌跌撞撞的上前问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那医生摘了手套,微微叹了口气道,“病情暂时稳住了,但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出血的频率太高,皮肤已经出现淤斑出血点,免疫系统几乎不行了,需要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否则可能撑不了多久。”
母亲有些站不稳,双眼通红,声音嘶哑道,“医院里还没有合适的骨髓可以移植吗?”
医生点头,叹气道,“你们亲人之间的骨髓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在外人身上就更加难找到,我们只能尽力联系。”
母亲点头,看着医生走远,整个人瘫软的坐到了椅子上,有些绝望的看着我道,“黎黎,怎么办?你爸爸走了,如今我又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离开我……。”
我心口堵得难受,拉着母亲道,“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唐辰离开我们的,既然医院里找不到可以配型的骨髓,那我去外面找,京城那么大,我们总能找到,如果京城找不到,我们就全国去找,总能找到的。”
母亲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掉,她拉着我,以为我是在安慰她,无助道,“对不起,是妈拖累你了。”
我摇头,刚想和她说黑市的事,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我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有些粗旷道,“唐黎?”
听着这声音熟悉,我猛然想起,是之前在麻将馆的中年女人。
我点头回道,“是我!”
女人开口,“找到可以配型的骨髓了,不过对方是个弃婴,你得自己过来领,如果要移植骨髓可能要走正规渠道,这孩子的身份你得自己去想办法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