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路一边拖着行李,进了机场。
李玲往秦文玉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跟上了张路,小声问到:“小路,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们是怎么交上朋友的?秦同学……的个性,那么奇怪。”
张小路一只手揽着李玲的肩,兴致勃勃地说:“你也觉得他奇怪吧?有一次我问他,如果我掉进河里快淹死了,而他又不会游泳,那要怎么来救我。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李玲疑惑地看着他。
“他说……他会利用周边所有可以用的东西进行救援,如果都不管用,他会看着我淹死,用来告诫自己不会游泳的人别在水边瞎玩……有意思吧!”张路越说越起劲。
“他没有说下水来救你吗?”李玲问道。
“我也这样问了!”张路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秦文玉方向瞧了一眼,“可他说,不会游泳的人下水救人,两个人一起死的概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是……朋友间为了维系友情,就算是事实,也不用说得这样赤裸吧……”李玲越发地不理解,“秦同学刚入校的时候很受欢迎,但渐渐的,大家发现他很奇怪,他……太过于理性了……”
“有吗?”
张小路嘀咕着。
“还有……你为什么会问秦同学这种问题?这种问题不应该是我问你的吗?”
李玲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啊?”
……
今天很冷,虽然有下了雨的缘故,但此时此刻,秦文玉感觉格外的冷。
他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细碎的头发,灰黑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梁,下垂的嘴角,搭上苍白的肤色,构成了一张略显阴沉的脸。
他就这样看着镜子,镜子里的他也这样看着秦文玉。
“先生,不要注视太久镜子里的自己。”
一个奇怪的声音打破了洗手间的寂静。
秦文玉没有回头,他通过镜子看到了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人。
这个人四十岁左右,身上裹着黑色羽绒服,双肩背着一个大大的灰色背包,从眉眼到鬓角都能看出一股浓浓的疲态。
“老人说,镜子里的人,会夺走人的灵魂,看得越久,对镜子中的自己就会感到越陌生,甚至……恐惧。”
他操着一口奇怪的中文,对秦文玉说着。
“这是完形崩溃与恐怖谷效应的双重作用。”秦文玉转过身,说道,“长时间看着一个汉字,它会变得陌生,长时间看着镜子里的脸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