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呢?
比方说死者精确的死亡时间,或者凶手行凶时,只要是存在凶手的时刻,都能接受。但现实是,他对这一切所知甚微。
“怎么办?”
拿定主意,佐木主动现身。
“哦,那里是谁?”手电筒照到他的干瘦的脸。
佐木挠头,走到两名巡警面前,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在附近调研的高中生,不小心迷路了,请问是从哪里出去?”
“高中生啊!”头发稀疏的中年巡警扫了眼佐木的装束,点点头,伸手往路的方向一指,“是那边了。”
“哦,”佐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往工厂内部探去,两名巡警夹住他,“莫非这里面就是第二起割腕放血案的案发地点。”
“又被鼻子灵敏的媒体记者拍去了。”
“听说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两点到两点半之间?”佐木试探着说。
“那倒不是,我听鉴识课的同事提起,是在零点到零点三十分之间,活活放血到失血过多而亡,还用空瓶子装好。”较为年轻的巡警微微摇头,双手怀抱于胸,显然震惊于凶手的手段,“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凶手。”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想到老家杀公鸡时,得在脖子上来一刀。”
“倒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一个割在脖子,一个割在手腕,或许是凶手想多享受些乐趣吧。对了,前辈的老家是在?”
“富山县,咦,那小子不见了?”
趁着两人交谈的功夫,佐木消失在两人的视野前,贴着墙体,打着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绕到工厂后门,后门有块倾斜的钢板遮掩,仅露有一道勉强供人进入的缝隙。
缝隙内漆黑地伸手不见五指,为避免正门口的巡警察觉,佐木将手电筒的灯光调到最低,横着咬在嘴里,弓身攀爬进去。
“通”,足尖点地,金属尘埃腾起,微弱的声响在空旷的工厂内部放大。
“……刚是有什么声音吗?”身材高大的年轻巡警幽幽地朝内瞥了一眼。
里面黑得像是幽闭的盒子。
头发稀疏的老巡警说:“可能是小动物落地的声音,猫鼠之类的。”
远处正门口打在窄墙上的身影回过头去,佐木轻吁了口气,“幸亏提前关掉了手电筒。”
在落地时,背上的墨伞差点滑落,他勉强抓住,却没能控制住脚下的声响。
空气中满是金属的锈味,周围寂静地可怕,佐木猫下身,重新打开手电筒,光束尽量在近前的地面移动。
“沙沙”的碎步声,他一寸寸地查探着地上的血迹,尤其是在靠近几张机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