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内波澜诡谲、血雨腥风。日起日落间,这权力的围城里时时刻刻都有人痛不欲生、也有人春风得意。如此环境,却唯有两人置身事外。
自晚宴上露面以来,亚帝与圣女便再没有在其余场合现过身;纵是贵妃和皇后轮番派人来请,也无一例外全吃了闭门羹。太宣殿这大门一关,连带着亚帝宫中的一众仆从也都过上了神仙日子,有圣女在的这么多些日子里,就没有一个人受过罚,活少不说、赏赐还多。原先亚帝不喜言谈,宫中也就人人慎言,一举一动都陪着千万个小心;如今亚帝和圣女朝夕相伴,面上的笑容明显多了,宫里人的胆子也就随着慢慢都大了起来。皇帝插在亚帝宫中的眼线依旧日日面圣上报,但也说不出新鲜东西来,只道亚帝与圣女潜心修习仙术,时常废寝忘食,未见异常。
宫蓝控制蓝子的技巧日益精湛,现在离了地面也能偶尔接几句话了。亚帝宫虽大,但也不能满足她痛快去飞,两人又担心白天动辄出现在空中终归是影响不好,就时常趁着夜色偷偷地练。灯熄人静时,穿上黑衣,在清爽的夜风中畅快地翱翔,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那一对无拘无束的身影、在月下成双。偶尔来了兴致,两人就飞到皇宫的最高处,栖身仰躺在高高的屋顶,抬头看着天上或是月明星稀、或是繁星璀璨,喝点小酒,闲散聊起蓝灵之外、沧庑故土。
他便是在那时养成了在夜里静观袤宇的习惯,纵使后来多少变数,这个习惯也一直被他保留了下来。
那日她手里拿着刚送来的信件,兴冲冲地跑向商珷,到了他前面,也顾不上喘一口气,高兴地说:“苏翊回信了!”
原先商珷见她这么跑来,眼里还露着宠溺。一听是苏翊的消息,兴致就失了大半。幽幽道,“早就同你说过江南那边我已亲自处理,你非还要担心他。现在总能心安了吧?”
宫蓝把信摊到他面前,语气中仍是带着欢快,道:“你快看他写了什么,珷,我们应当去一趟江南!”
商珷接过信纸,不无嫌弃地打开刮了两眼。信里前半部分都是些文绉绉的话,一来寒暄,一来聊表牵挂,一来叮嘱宫蓝万事小心,看得他恨不得从此禁止他们书信往来。但等他看到下半段的内容时,眼里明显也慢慢现出了认真。
宫蓝看他神色变化就知道他已经读到了重点,便说:“翊他在医馆救下了一个小男孩,据说那男孩一开始的状况和我初来这里时一模一样。他是降落到了一片神秘的树林里,一路爬到了乡舍,最终昏迷在路边被好心人发现送到了医馆。这孩子现在虽不怎么会说话,却已经在翊的指引下使出了奇力。如此,他定也是从沧庑而来。”
商珷略点头,把信还给宫蓝。
他淡淡地说:“这是好事。”
宫蓝听了这话,也察觉到他对此并无热情。她收敛起写在脸上的喜出望外,心中的快乐似是被突然堵住了一般戛然而止。见他没再多说,她只好顾自把信收起来,低眸道:“想来……你关心的只有你父亲一个。其余人等,对你都无关痛痒。”
他见她神色黯淡,动了动喉结,欲言又止。
最后也没有多说其他,只顺着她的意问道:“我们何时起身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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