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往里开进去不久，光线就开始暗沉下来了。S.V.的车能自动操作，省去了车里两个人不少指挥和驾驶的力气。车自己开着，零和本身就戴了智能隐形眼镜，一进林子就已经开启了系统。穆修原先是裸眼的，光暗下来后也娴熟地取出眼镜戴上。不过他并不习惯隐形，所以随手拿了副备在车里的银框。

戴上眼镜后，眼前的一切就都被数字化了。两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在没接收到具体指令前，智能眼镜只是实时更新温度和湿度，但一直时不时地以红色字体发出警示，提醒主人：您已进入未知区域。未知生命体，请注意。与此同时，车上的智能显示仪也精准地反映着周围情况，每隔一小段时间就更新一下磁场和引力的波动走向。

显然，越是深入羽林，磁场和引力的波动就越明显。

所幸车子性能强大，顺利识别出了第二棵标志树木。零和眯着眼仔细审视着斜前侧的巨树，宫蓝给她的信息是这棵树的印记位置。宫蓝和苏翊是聪明人，每个个体印记的位置都不尽相同，用这个做向导，的确是最为稳妥的。零和原先是有顾虑的，毕竟印记的出现意味着两千年前这棵树就已经死了，谁也不能确保这么多年过去了死树的躯干还会在。现在看来，宫他们是对的。这些树虽然已经枯死，但它们的树皮却坚硬得如同盔甲。她坐在车里看不到实体的全貌，只能对着车子扫描出来的图像操作。图像放到最大后，那树干的纹理，最小的单位看上去也像龟壳一样实在。

穆修虽不说话，但也一直关注着情形。零和在扫描图上确认了印记位置后，接着命令道：“继续往前开，下一棵树印记在树干和第一截枝杈的交汇口。”得到指令后，停留在这棵树边上的探球立刻往前飞去。

这一次，发出去的探球回馈的时间明显要比之前更久一些。车子一边识别一边向前摸索，开了好一段路才得到探球发回来的路线。他们再次到达，也再次确认不误，零和就再次给了新指令。

第三棵树，他们迟迟没有等到探球的路线反馈。穆修于是释放了两个新的探球出去，零和盯着磁场走向图，神情严肃。

在这个未知的地方他们不敢把灯开得太亮，但即便是在微弱的照明下，也依稀可以看到前面地上厚厚的深绿色地衣。路上经过的那些活树的树根上，也长满了苔藓。

穆修冷静地问：“两个地标之间隔这么远？”

零和没有看他，但也很专业地收起个人情绪，回答道：“地图早就丢了，宫蓝全凭记忆，怎么可能复原每个细节。”

“别人或许不行，她不一定。”穆修细细察看周遭，对比自己仅有的一点印象，用几乎肯定的语气说道：“也许是羽林变大了。你想，死树不腐朽，新树又一批批长出来。”

“新树长出来，对两棵死树间的距离能有多大影响？最多也就增加羽林密度和向外扩展领土而已吧。”

“结果解释过程，小和。这里是四维空间，它可以超越三维规则，在这里空间可以扭曲自然也可以膨胀。”

零和心里咯噔一下。来之前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好在她有宫蓝的指导，虽然人在四维，但她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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