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那个夏天，零初远远地看了父母最后一面，陪林和过完十六岁的生日，就撇下了一切往罗马飞去。

罗马的基地所在鲜少有人知道，这里不似其他基地那样先进现代，它古老、隐蔽，却承载着S.V.最深的秘密。在时间无情的吞噬面前商璃被迫把它修葺过几回，但每次都小心翼翼，竭力保留了它该有的模样。

零初知道，这一趟是有来无回。

她和商璃有十年没见了。十年前商璃找到她，那时她不过是十几岁光景。商璃告诉她：“你从小就是被特殊关照的。因为你是我选中的人。”

她们谈了诸多条件，最后商璃答应她，给她规则范围内最高的自由，告诉她关乎她的家人的信息，允许她插手林和的培育。

商璃说，“十年后我们会再次见面。希望那时你已准备好。”

十年后再见，二十四岁的零初面对住在五十岁身体里的商璃已经不再有恐惧。她说：“某种意义上说，因为这笔交易，我度过了很有意义的十年。”

商璃笑道：“很好。”

“我知道，我并没有第二个选择。”她淡然就坐，在商璃面前叼起了细烟。话锋一转，道：“不过事情到这一步了，最后再答应我一件事吧。”

“我欣赏你，小初。出于这一点，我愿意保留你大脑的活性。”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条。”零初看向自己手上的皮肤，商璃要求她护好身体，所以她的皮肤见不到什么伤疤，看上去细嫩平滑。能保留大脑活性当然是好事，只不过等她重新拥有回自己的身体再怎么也要二三十年以后了，就算商璃养尊处优，能把这副身子保养得姣好，大把最年轻的光阴终究是晃过去了，那时，父母恐怕已经不在人世。

于是她说：“我不放心小和，商璃，我要你答应我护她性命。有朝一日如果我还能醒来，我希望我能看到一个完整健康的人。”

商璃眯起了眼睛。

“小初，你这是让我养个不能死的。”

“你手上顶尖人才要多少有多少，不差这一个。”

“好。”商璃点头答应，当时只道是小事一桩，不必挂怀。“你既然开口了，那我就送你这个人情，保你这妹妹平安。”

零初松了口气，但还是追问道：“你拿什么保证？”

商璃发出了笑声。她走到零初身前，像一位长姐一样握住她的脖颈，缓缓说，“小初啊，我活这么多年，总要有些东西支撑我活下去。我坐的是上帝的位子呐，生活枯燥得很，我守一些原则，因为这让我感到活着。你这妹妹总归也是惹不到我的，我说保她，自然不会砸自己招牌。”

四年后她突兀地出现在林和面前，这多少有些讽刺。

林和刚泡完澡，听到楼下有动静，本来不打算仓促露面，结果仔细一听认出了这个声音，一时整颗心提到了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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