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了上去,皇帝的心腹太监李安连忙上前取过,交给了皇帝。
皇帝一页页看完,整张脸一片黑沉,却一言不发。
大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秦海忍不住撇向被皇帝丢在龙案上的纸,眼底浮现出隐隐的焦急。
楚景夜将手里的坛子递给了仍在殿里候着的太医,“请太医检查一下这坛子水。”
太医接过来仔细检查一番,才躬身道:“陛下,此水中加有大量的番泻叶,番泻叶性寒,是极为厉害的泻药。”
皇帝不解的看着楚景夜。
楚景夜道:“皇祖父,这坛子水是我的护卫从张老汉家中拿到的,他家吃的水和送往大营的水都是他在山中打的泉水,每日下午他会在山中打好水后放在自家院子里,第二天一早自家留下一小缸,剩余的送往京郊大营。”
“事实上,在京郊大营出现士兵们集体腹泻的时候,张老汉一家也出现了腹泻现象,最为严重的是老两口唯一的孙子,几乎因为腹泻丧命,还进城看过城里的大夫,这一点有他们看诊过的医馆大夫为证。”
楚景夜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份字据,再次呈了上去。
秦海眼底焦灼更盛,不安的挪动了下脚步。
皇帝低头扫了几眼,示意楚景夜,“你继续说。”
楚景夜冷然的看着秦海,“诚如秦大人所说,我们昭王府指示张老汉在水中下泻药,为何他一家人在明知道水里有泻药的情况下还留下了一缸子水?”
秦海神色微变,嘴唇噏动,却强硬的道:“说不定是他留下的水没毒,是有人看不惯他的作为,另外给他下了药呢?”
“哦?”楚景夜冷冽的眸子微微一眯,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冰冷的氛围中,“秦大人认为军营里的水中下的泻药与张老汉家水里的泻药不同?”
“当然不同。”秦海梗直了脖子。
楚景夜上前一步,倏然沉下脸喝道:“我已经请尚留在军营中的吴太医检验过,军营里剩下的水中下的也是番泻叶。”
军营剩下的水?秦海眨眼,脱口而出:“军营剩下的水?不可能,已经没有剩下的水了。”
“秦大人如何得知军营里没有了剩下的水?”楚景夜步步紧逼。
秦海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脸色一片惨白,后背瞬间都湿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臣......”
皇帝雷霆大怒,拿起龙案上的奏折狠狠砸了下来。
奏折砸在秦海的头上,然后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好你个秦海,朕信任你,你却这般来糊弄朕,来人啊,将秦海给我脱了乌纱帽,押到天牢,由刑部主审此案,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