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吃什么?穿什么?会不会被人任意欺凌?
一想到这些,这个坚强了大半辈子的妇人,被源源不断涌出的无助淹没了。
她就像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怨恨,什么修养面子全然不顾。
她心性大变,无理取闹宛如家常便饭,没事儿就跟邻里街坊放肆的吵,恨不得闹得人尽皆知,颇有些报复社会的意味。
街坊间都以为她是真的神志不清了,谁都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只对她那个孙子更加心疼了。
平时把小宝送到学校之后,她就用那双已经不怎么灵活的腿脚,徒步几个小时,走到社会保障局大闹,社保局的人一查这老妇人,发现也是个苦命人,而且孙子还那么小,同情心一起,也不跟她真的计较。
后来她还去了福利院闹,去各种公益场所闹。
总之,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苦楚,一个疯婆子,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还独自带着个丁点大的孙子,现在腿又瘸……
人在陷入死胡同时,很容易因着一念之差,就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来。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哭诉着。
“我周晚龄不管做错了什么,都请冲着我一个人来!夺走我的丈夫、儿子不算,现在还想让我孙子一辈子孤苦无依吗!贼老天,你是真的瞎了眼啊!”
……
可世人皆苦,又能指望谁去了解她的苦呢?回应她的,不过是被寒风吹起的几片落叶,亦或是被她的嘶吼所吸引,而停下驻足的脚步。
原来真至绝境之时,路人能施与一个同情的眼神,已算至善。
她心有不甘,想与天争,与地斗,和命运相抗衡,奈何乾坤不可转,大势不可逆。
真正让她振作起来的,还是她那幼小的孙子。
前一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哽咽到昏睡过去。
第二天起来,叫了好几声,小宝都没回应,后来一看时间,知道应该是自己去上学了。
她摇摇头,头脑稍微清醒了些,就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
看到被她弄的一团乱的客厅,早已经整洁如初,一尘不染。
餐桌上,还摆着怕露在空气中会凉掉,所以用盖子盖的严严实实的饭菜。
本来就哭的不成样子的双眼,再次变得通红。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靠在墙边,呜咽好一阵。
她的小宝,还那么小啊!才八岁!别人家八岁的孩子现在在做什么?可他的小宝又过着怎样差劲的人生?还得自己去收拾她这个成年人造就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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