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单解释一句,程天源立刻听懂了。
“所以,你让妈都尽量投资土地?”
“嗯。”薛凌低声:“我爸赚的钱不少,可他就都存银行,除了这辆车和那套房,几乎没买什么东西。平常两口子该花就花,该省就省,根本不需几百块。薛衡提议他办多几个分厂,他起初同意了,是我和我妈拦着他,让他取一部分资金来投资其他,剩下的再去投分厂。”
“分厂不是有两家吗?”程天源问。
“对。”薛凌苦笑解释:“如果我们没拦着,估计是四五家。我是用这个法子分摊了家里的资金,也分摊了风险。都搞同一个行业,万一受了什么阻碍,那可能就是全军覆没。”
“不至于吧。”程天源低声:“我们人就是衣食住行,衣服还是在首位。”
薛凌摇头:“话是这么说,但投资同一个行业,我还是不赞同的。尤其是薛衡一直主张我爸爸做出口生意,风险会更大。”
“不做不行吗?”程天源解释:“国内的市场也非常大,毕竟国内人口这么庞大,一个人穿一件,数量就已经够可观了。”
薛凌笑了,解释:“出口生意利润更高更丰厚,所以薛衡一直盯着不放。凡事都是有利有弊,越丰厚就越可能有危险。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提前抽一部分资金,别让老爸一下子折腾太多分厂。”
程天源想了想,低声:“大不了……货没了亏几十万,你是指哪一方面的风险?”
“进出口货品的检测非常严谨。”薛凌解释:“万一那个关口走得不好,被人查出质量问题,厂子立刻就会被盯上,声誉扫地不说,严重的话还会封厂子什么的。现在布料什么的,都还没严谨的生产标准,还有很多灰色地带,哪一天上头认真了,麻烦也就上门了。”
程天源恍然点点头。
“那确实需要两手准备。”
薛凌转着方向盘,道:“不仅这样,我们的生意也得两手准备。我做我的,你赚你的,这就减少了家庭的承担风险。不管万一你亏了,还是我输了,咱们还有另一方撑着或许来帮忙,到时要起来就比较容易。”
程天源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沉声:“上一阵子城北那边有一个老印刷厂倒闭了。厂子里一百多个工人都下岗了。我听陈民说,有一对夫妻在里头干了十几年了,突然双双下岗,上有老下有小,一下子愁白了头发。不做同一行,也是好的。”
“对。”薛凌笑道:“我还要两手赚呢!我接下来不仅要批发服装,还要去投资廖老板的建筑公司。”
两人一路聊着话,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薛凌看了一下路旁的路标,解释:“南山还有几公里。”
此时已经到了郊外,青山一座座,有些山尖上还带着一抹雪白,明显是没化开的皑皑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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