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低声:“国外的文化跟国内不同,教育观念也不一样,父母亲只能用心去感化孩子,将她重新纳入家庭来,不然她只会越走越远,心和身都一样远。”
“便是如此。”薛淙嫌弃皱眉:“别以为人家某些领域比我们厉害,他们的文化就理所当然比我们好。国外的人都关注自我,孩子成年后就独立出去,跟父母和家人接触的时间非常少。接触不多,感情自然淡漠。”
“嗯。”薛凌非常赞同:“感情也是需要经营的,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都是一般道理。再亲的人,如果没经常相处,仍可能会成为陌生人。这个世界便是如此残酷,没付出就没能有收获,感情也如此。”
薛淙叹气:“她在成长期的时候,碰巧是我们的事业上升期。他的职业不是普通职业,长期游离在家庭之外,偶尔一两年都没能休假一回。女儿自懂事起,她就得习惯没有爸爸在身旁的日子。我也是一个硬脾气的,他不在的时候,我就什么都自己扛,逼自己不得不坚强。也许是怕孩子长大后软弱,我总灌输她人必须独立的思想。独立做事确实不错,但独立做人,却是错得离谱!”
“这句话听着简单,寓意却极深呐!”薛凌感慨低笑,抿了一口茶。
薛淙无奈苦笑,也喝了一口。
“人想要在世上生存,便离不开其他人的相助和家人的支持。直到她十几岁出国留学起,她就什么都靠自己。我忙,偶尔给她打电话聊几句,每次都是她匆匆,我也匆匆,跟赶集似的。她爸起初还在外头,通讯保密得很,不能轻易联系她。她在那边读书成长,慢慢也融入了她的朋友圈,思维不仅变了,就连很多观念也变了。慢慢地,她跟我们都生疏起来。我觉得女儿一步步离我远去,丈夫却是一直远在天边,那段日子我突然觉得好没劲儿,甚至还想过要离婚。”
“一时冲动而已。”薛凌低笑。
薛淙摇头:“还真不是……你姐夫回来了,宁愿放弃一个极好极好的机会也要回来陪我。当时我哭得泪流满面,随后不敢再提什么离婚的话题。我事业走向高潮,可我蓦然回首却发现我错过了太多太多。那时候起,我开始让小美回来。她起初不肯,死活都不肯,说她已经适应那边的环境,让我们别去打扰她。”
“姐夫听了以后也怕了?”薛凌问。
薛淙点点头:“他能不怕吗?他好不容易争取了机会要一家团聚在帝都,想好好弥补一下我和女儿,可女儿却表示她已经不是小孩子,犯不着跟在爸身边,未来就更不可能。于是,他开始找时间跟女儿沟通,想方设法让她了解国内的新科技和新研发方向——挑她最喜欢的领域下手。果然,女儿终于松动了。”
“后来小美被你们哄回来了。”薛凌微笑:“我还记得她回来的那天,你去机场接人的时候都哭了。”
薛淙微窘,低喃:“没法子……太久没看到她了,一来是想念,二来是喜极而泣。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实在不想她离我们太遥远。人老了,灿烂过辛苦过,过尽千帆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变得害怕寂寞。也许这就是苍老的一个特征吧。”
“应该是。”薛凌解释:“好多老人退休后,反而总爱往人多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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