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过去帮他,两人一起来到楼下。
初亦以为他要去着火的地方,搀着他往车门去,谁知城长拉住了他,视线传达到前方广场处的一片矩形光芒间。
居民楼里相继有人跑了出来,他们本以奔跑的姿势前去,但见到了城长,便自觉跟到了身后。
风沙从辽阔的广场口往巷道里吹,一行人脚下迷茫,悄然前往。
挑空破旧的矩形灯,一排排照亮墙壁,人影一个接一个扫过去。
人们来到屏幕下,于广场处散开,有人习惯节省力气,直接席地而坐,有人牵起身旁人的衣袖,作支撑——
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大屏幕,已经随着劳动力的丧失,黯淡了不知多久了。
但习惯让他们不约而同地走来。
到底怎么了?
城长居然也不知道?!
那会是谁……
人们像枯萎衰竭的血肉器官,经不起任何波动,但因为是衰竭的,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屏幕供电不足,画面一直从黑色中闪烁白光,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声响。
——析出故障音,竟还是能听到,对面有人在痛苦呻/吟。
因科内城每一处广场的屏幕下,人们纷纷抬头仰视。
人声,女声,渗透出来——
“我是培妮……”
城长微微皱起眉头,他从茫然中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黑色皮衣下的胸腔缓缓起伏。
“也许你们忘记了,我的丈夫叫做路生,十三年前,因杀害了两个欺负我的混混被捕入狱,没多久判决书下达,十日后便处以死刑,我成了寡妇。”
“敬爱的城长,我不知您是否还记得他……”
画面突然蹦出,后面的熊熊火光作为背景,培妮站在中间,苍白的脸部染上灰尘。
旁边还有很多人,前后左右紧紧挨着,望着他们。
——银塔奴隶窟东区一号楼死刑犯家属。
“如果你们身边有同样处以死刑的亲人,请和我一起为他们的灵魂祈祷,他们负有重罪,但法律赋予他们平等的灵魂……这才是大洲。”
城长低吟,“法律赋予他们平等的灵魂……”
“我是大洲人,我是因科人,我正站在我的土地上,向我的同胞说话……”
同胞,和他们一起饱受苦难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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