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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他像陛下吗?”朱荃说道,“我早觉得了,皇子之中,就他感觉上最像陛下了。”
的确有些像。
“所以呢?”
“不知道。”朱荃耸耸肩,表示自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过,他比他父皇要温和宽仁得多。”更新最快的网
“他父皇在即位前,也是温和宽仁的。”慕如烟看着朱荃惊讶的表情,随意道,“听别人说的。”
朱荃想了想,叹了一声:“所以说,到了那个位子上,人都是会变的。”
若不如此,又怎么活下去呢?
看着表兄故作深沉的样子,慕如烟摇头浅笑,随即认真问道:“你甘心么?”
“什么?”
“虽然父辈们从不提起,但你应该早就从各种秘闻中听过,”慕如烟望着朱荃,双目中隐约流出光泽,“当年陛下即位前,关于新帝人选,其实还有别的选择。”
当年,广乘王在一些廷臣中呼声很高,甚至盖过如今的陛下。
“若当时是你父王即位,你如今已是太子了。”
一阵风吹来,将他鬓角发丝撩拨起来。朱荃俊朗的脸庞却在风中一动不动,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慕如烟。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悠悠开口:“你呢?你甘心么?”
那时朝野呼声最高、支持者最多的新帝人选,不是广乘王,而是固伦公主。
“若当时是你母亲即位,你如今已是公主、”说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什么,更正道,“不、已经是女帝了。”
*
时光婉转流逝,不知不觉已到黄昏。
残阳薄雾,皇宫顶上的乌鸦从北往南,乌压压一大片地掠过天际而去。
南疆局势越发动荡起来,说不准何时在一日间便会有剧变的可能。吕皇后在镇东军中的亲信偷偷往裕坤宫中汇报得更为频繁了。
今日亲信来的时候,猛然发现,皇后的那只深受宠爱的白猫不见了。
他暗暗把讨好猫儿用的小玩意收起来,宫人从旁耳语,白猫昨日已被沉了湖。
宫人还悄悄说,皇后才方怒了一场,须小心伺候。
白天借廷臣之口在陛下面前碎言碎语,说巴结慕如烟的人将南都东北面堵得水泄不通。
这种功高震主之势,按陛下的性子,应是颇为嫌恶忌讳才是。
所以那些挤在慕府前巴结送礼的人中,有不少还是皇后暗地里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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