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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朱景坤就差没要拭帕涕泣了,朱景厚知道他定是心怀鬼胎来者不善,但也没戳穿,只是平静问道:“此话怎讲?”
“镇西军与镇北军不已是一家人了吗?”
朱景厚轻哼一声,冷冷一笑:“说什么呢。”
朱景坤一脸惊愕:“三弟和慕如烟好着呢。兄长竟然不知道?”
朱景厚不由沉下脸来。回想到今日慕如烟暗地里帮了弟弟,还有昨夜皇宫暴/乱,竟是慕如烟手下的兵士一直护在朱景深身边……或许朱景坤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见长兄神情有变,朱景坤暗暗勾起唇角,继续装作可怜:“昨日镇东军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可你猜怎的?父皇今晚却召慕如烟单独谈话,可不是要把南征权给了她?”
朱景厚默默沉思,三弟曾经说过,他有办法让镇西军得到南征权。他相信自己弟弟的能力,这次也定会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说到做到:镇西军一定会是最后赢家。
“其实弟弟我心里也暗暗祈祷,南征的是镇北军。”
听朱景坤这样一说,朱景厚眯起眼,不解看他。
朱景坤紧皱双眉,哀叹一声:“因为要是南征的是镇西军,兄长就麻烦了。到时候兄长带兵去了南疆,出人出力流血流汗。而在这儿慕如烟有父皇与太后的宠爱,又手握重兵,三弟岂不是最后的赢家?”
朱景厚一听,一瞬间如醍醐灌顶,瞪大了双眼。
朱景坤一脸为兄长不值:“到那时候,兄长仗是替别人打了,可没准儿人还没回国都,皇宫就变了天。就算得了南疆,又有什么用呢。”
回想着朱景坤傍晚与自己的对话,朱景厚此时静坐在院中。他不经意微微一抬手,在月光下看到手掌中深红色的印迹,那是方才为弟弟包扎时留下的,弟弟的血。
他眯起眼:不论如何,三弟和慕如烟,绝不能同心并力。
对着凄清的月,朱景厚幽幽自言自语道:“哥哥也是为了你好。若你此生真想做个逍遥的亲王,你的手里绝不能有自己的兵。”
*
回到清漪园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朱荃没有睡,坐在池边露台,终于等到表妹回家,抬起头来:“这么晚。”
慕如烟点头笑笑,好像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到表兄身边坐下。
朱荃也不多问,两个人便慵懒地躺倚在风中,静静欣赏着天上的皎月星辰。
盛夏已过,池中白莲渐渐败了。
想着表妹今夜在宫里,心思肯定都用在对付帝王,晚膳多半没好好吃。朱荃拿起身旁一块点心,递给她。
慕如烟不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