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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放下酒杯后,便转过身去,目光沉沉地望着遥远的别处,再不言语。
宜嫔静静地望着微光落在酒杯上,晶莹透明的两杯美酒悠悠旋转,就像逝去的时光。
父兄们都死了。
头颅滚落。骄阳照在西市的污血上,天地间迸发出男女老少雷动的喜悦亢奋。
歌颂声就像鬼哭狼号。
她冲到空荡荡的御书房,又狠狠扇了琉瑜一记耳光,而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
心头涌出胆汁般的忿恨,她抽出发上细钗,将琉瑜压倒在地上。钗尖直指她的咽喉,在昏沉的殿宇里发出冰冷的光。
四处无旁人。
她知道自己已经疯了,握着钗子大喊大叫:“杀了我啊!他在外面吧?叫他进来杀了我啊——!”
疯吼了半天,依旧没有人进来护卫公主。
空寂的御书房里只有她们两人。
琉瑜真的,把所有护卫都撤走了。
公主自小体虚,那时身子更已经孱弱不堪,任人宰割般瘫倒在地上,静静地望着将钗尖抵住自己咽喉的友人,丝毫没有反抗。
那眼神格外澄澈平静,仿佛早在对方下手前就已经宽恕了她;仿佛,这一刺下去,便能得到解脱。
她握着钗子的手猛地一颤,划破了美人喉间的肌肤。有鲜红色的液体从洁白的躯体上流下。
透明的液体滴落,与方才的赤红交汇流淌。
她的泪落在琉瑜的血上。
金钗落地,御书房久久回荡着她嚎哭的声响。
琉瑜依旧瘫躺在地上,眼神空灵,却自始自终没有流泪,只是将友人揽在怀里,温柔地反复抚摸她的发。
很久,很久,久到时光仿佛静止了。
那一日,之后所有的事情在记忆里都显得那么模糊。
那一日,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琉瑜。
*
望着帝王沉默的侧影,宜嫔浅浅一笑,淡然开口道:“当年,深儿的乳母,是我教唆的。”
帝王依旧没有转身看这边,目光停留在别处,只是身子猛地一震。
一路从西土跟随淑妃来的随侍,如此亲厚的关系,又怎会那么容易被皇后收买,去毒害慕如烟。
所以,那个疑团早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疙瘩。没有人追问下去,因为本就不可能有答案了。
可今日,她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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