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柳派,长门峰。
作为十宗之一——当然了,现在已经是前·十宗之一了——水柳派占据着玄武山脉的一角,准确地讲,是玄武山脉玄武之形的尾巴位置,而长门峰便是玄武山脉的尾巴尖。
虽说水柳派已经在演武台上失去了自己身为十宗之一的资格,但就像那句“收房子赶人也要给人家时间搬啊”说的一样,依照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们至少有三天到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搬家大业。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至于为什么是期限是“三天到一个月”,而不是固定的“三天”或者“一个月”?
其实这个期限完全取决于战胜方的耐性。
而“离火宗”……一看这名字就知道他们没什么耐性。
但他们还没到连三天时间都不肯给水柳宗的程度。
长门峰,峰顶,水柳派当代掌门居所嵌进山巅过半,前屋后洞,别有一番格调。
只可惜这块别有格调的地盘、这座别有格调的屋子,很快就都要转给他人了。
“我不甘心啊!”一个略带沙哑意味的声音从屋中飘出,回荡在水柳派驻地的上空。
“掌门师兄,你又开始了。”先前给公孙羽看了病的老者闻声飞纵至小屋前,“山上山下的人都不是聋子,你这样影响多不好啊。”
“呯!”小屋的门被从内部踹开,一只沾满了黑泥的大脚自门中伸出,随后是同样沾着黑泥的脚脖子……一个衣衫褴褛、形如矿工的老者从门中迈了出来。他吹着他那沾着黑色土粒的胡子,瞪着一对冲天眉,对着来劝他的老者就是一通喷:“全怪那该死的公孙!叫他平日里别肆意妄为、多节省点元气用在正道上!他就是不听!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一点也不知道收敛!这下好了吧!输的那么难看!害的我们一个个都得搬家!”
“其实……如果你没有练功练出岔子来的话……”鹤发童颜的老者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嗯?!”黑面老者一声冷哼,硬是把鹤发老者哼到没声了。
良久,黑面老者才重新发话:“姚师弟,公孙师弟的伤势如何了啊?”
鹤发老者闻言正色道:“公孙师弟此番……嗯……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一身的武功已然全失……”
鹤发老者本来想把公孙羽的伤势描述得更详细一些的,但在黑面老者的眼神警告下他竭力完成了缩句。
“哟,人没事就行,伤总能治好,武功总能再练回来。想当年一起上山的师兄弟里可就剩下我们三个了……唉!或许此次离开玄武山脉也是一件好事吧!远离争端,或可修生养息!”黑面老者长叹一句,随后也不等鹤发老者有任何的回答,转身就又钻进了屋内。
“呯!”
小屋的门质量过硬,随着黑面老者返回屋内,它亦自动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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