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走不了。
“放开孙长老!”
他们喊着毫无新意的台词,朝着张老板与姚长青便冲了过去,为首的、冲在最前面的一人面白无须,却是个少年。
“走啊!不要管我!走!”孙长老是想这么喊的,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一头撞死在张老板或姚长青的剑上。
但他做不到。
江湖经验丰富的张老板一早就点了他的穴道,此刻的他已是动弹不得。
虽然早在见到张老板、得知自身被算计的那一刻他便明白这凶多吉少的结局,而在与姚长青、张老板……也许还要算上公孙羽的交手中他更是明了了这凶有多少、吉有多少。
但不知为什么,这个平日里对弟子动辄打骂、毫不容情的老人在看见那群愚笨的弟子们舞着剑、毫无吝惜地挥霍着内气、个个施展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向他冲来的时候,他,却流泪了。
“呜啊……!”
孙长老鼓动着真气努力冲击被封死的穴道,真气涌动间被点了哑穴的他喉间竟是发出了如若兽类一般的嘶吼。
“哎呦,现在拼命?晚了点吧?”张老板抬起一脚狠狠踢在孙长老的小腹上,真气灌入,破丹田。
孙长老翻倒在地,一缕血丝自他口中挂下。
这个身被几创的老人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可能,但即便如此张老板也并未掉以轻心。
因为他知道,当一个人决定要拼命的时候,世间任何的常理与规则都再无法束缚于他。
“看着他。”张老板对姚长青说,他同姚长青换了剑,独自一人迎向那群愚者。
这场伏击战从离火宗众人入圈开始、一直到现在大局已定,其时间跨度实则不到两刻钟。
两刻钟,尚不足以令初升之日脱离地平线两寸。
初升之日一如伏击开始时那般将张老板的影子拉得细长如剑,只是与开始之时相比,这剑似已带上了血边。
明明这是柄碧绿色的剑啊。
这如剑的影子刺入了人群。
少年激昂、愤慨的表情凝固了。
明明是朝着初阳冲锋的他,面上却覆上了一层阴影。
这阴影深邃得足够吞下他整个人生。
“杀啊!”少年突兀却又极其适时地大喊。
奔行于黑暗之中的人,能拿来照明的唯有心头的一把火,若这火足够兴旺,便可将黑暗驱开。
而若是这火晦涩如萤……
张老板挺剑冲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