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月城的夜从来就与“静”无缘。
白天便闹哄哄的街到了晚上更是整个儿地炸上了天:没了日光主唱,灯红酒绿方才是花花世界的本相。
舞狮舞龙,莺歌燕啼。
太多的事情适宜借夜色进行。
半边天穹都被染上了微微红光。
是为地上的不夜。
而地下的夜晚则又是另一番模样。
地牢,夜班守卫的数量仅有白班的一半,这一半人一面应付任务似的巡着逻、站着岗,一面打着哈欠、思念或幻想着地面上的夜。
他们深以为自身是不幸的,被轮到值夜班。
“我已经连值了三个夜班了,你呢?”
一号出入口,负责看守的两名汉子偷闲攀谈着,依照张老板定下的规矩,在一定周期内看守同一地点的两人必须与前一月内无单独碰头记录。
“才三天?!我都值了一个月了!”汉子乙抱怨地说。
“一个月?!老哥!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汉子甲问。
一般而言夜班人员绝不会固定值夜班的,唯有犯了错的人才会被罚长期值夜班。
汉子乙自然知道当他将“一个月”夜班这样的话说出口后会发生什么,看着汉子甲满脸感兴趣的表情,他先是左顾右盼了一下,同时口中道:“这个……不是很方便说啊……”
于是汉子甲更感兴趣了,他催促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我连续值了三天夜班,全赖我扶老板上马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老板的鞋子!于是我被罚值十天的夜班!而你已经值了一个月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犯了啥事儿能给罚成这样!你是摔坏了老板最喜欢的花瓶?还是不开眼地给老板的马喂错了料?”
汉子甲的好奇心与热情令汉子乙无法拒绝,于是汉子乙在再度地左顾右盼了一番后对着汉子甲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嘘!”汉子乙面上尽是神秘与紧张,在他的感召下,汉子甲屏住了呼吸、将耳朵贴到汉子乙的嘴边。
汉子乙用极轻的、极缓的声音说:“我把老板的……”
话说到此处汉子甲忽然间整个人垮了下去,而早有准备的汉子乙伸臂一搭、撑住了汉子甲的身体并将之拖入阴暗死角。
“不好意思,我把老板炒了。”汉子乙缓缓把话说完,只是这番话汉子甲应该永远听不到了。
“嗒、嗒、嗒嗒!”
汉子乙在一号出入口的密门上已独特的节奏敲出了四个音,片刻后,密门的另一头亦回了四个音给他。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