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妇人没有回答薛胜,她只是伸手给林崖把了脉。
“嗯。嗯?嗯!”
把着林崖的脉的同时胖妇人脸上表情如翻书,鼻中更是发出了三个音相同但彼此所蕴的意思听起来却有着天渊之别的音节。
良久,久到薛胜心里都开始发慌的时候胖妇人才放开了他的手。
她拍了拍手,朝着周围的万花谷弟子们招呼道:“把他们两个抬进去!动作要轻!”
“我还有救吗?”被各种大姐姐们七手八脚地撂倒、安置在临时组装的简易担架上并被抬起来的薛胜非常想问这个问题。
但他终究是没把这问题真的问出来。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个他所没有问出口的问题被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位老兄问出来了。
……
“我还有救吗?”
山风一阵刺骨寒,夜深漫天星如灯。
将养多日后的刘武强终于走出了禅房。
迎着风,踏过百千级石阶,登上山巅。
遥遥向南,黑夜如幕,群山似坟。
刘武强颤抖着发问。
在他身后,一个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的身体已然痊愈,但丹田被毁,想要再踏武道亦只能走炼体的路子。”
禅心大师早在刘武强走出禅房时便有所觉察,而就算他浑然不觉,满山的法林宗弟子也不是吃干饭的。
“其实我以为你刚刚会吼个两声,那样会比较应景。”禅心大师道,“不过听你言语中并没有自弃的意思,这很好。”
刘武强并没有被禅心大师突然的发言而吓到,他亦早知会有人跟上来,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禅心大师。
忽略掉禅心大师话语中无用的那部分,他叹了口气:“炼体……除了金刚门的那群人,炼体的真没几个能成气候的。”
习武的路子有很多,炼气固然是主流思想,但不得不否认:炼体也是一条路。
只不过对于大多数炼体人士而言,这条路的终点是后天第九层罢了。
除了金刚门的人。
“好功法都被狗了,我能明白你的感受。”禅心大师道。
“跟着我大半夜跑山顶上吹冷风的你应该不是只为了跟我一起针砭时弊的吧?”刘武强转过了身,虽然四周欠缺光亮,但他眼中含着两团灼热的光。
他确实没有自弃,即便是武功被废、丹田被毁,即便是位置被夺、自己被赶出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