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灯光逐渐离开了她单薄的背影,没有了明亮的烘托,让她的背影看上去纤细可怜。
唐风易知道她在赌气,却也没有挪动一步。
他若有所思的瞧着她的背影,半晌打了个响指,朝着不远处的服务生道,“去叫馆长过来,我要问他寻个人。”
回到酒店里,宋若词便将华丽的礼服褪下,精细的手洗了红酒污渍。
其余部分都得交给洗衣养护馆,她不敢动其他部分,唯恐弄坏了这身堪称完美的礼服。
脱下衣服,就等同于脱下了那层虚伪却华丽的身份。
宋若词穿着简单的睡衣坐在浴缸边上,托着下巴放空自己。
没有池太太、唐风易妹妹这样的身份加持,她比普通人还要普通,没有人会给她优待和正眼,她的每一分尊严,都得自己挣。
可这样有什么不好?
不受人桎梏,只成为自己,她梦寐以求的自由就要来了,为什么唐风易就偏偏要逼迫她记起自己……
今晚分明没有喝酒,可竟有些醉了,夜色撩人,她趴到窗口看月亮,突然觉得身上好沉好沉,眼皮也好沉好沉。
那些自以为即将到手的自由,竟像海市蜃楼一般,离她越来越远了……
“咚咚咚……”
紧急的敲门声。
宋若词从梦中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睡在浴缸里。
浴室的灯昏黄温暖,浴缸小巧四面环绕,十分具有安全感。
她茫然的转头看着四下,敲门声再度响起,她确认这敲门声来自房间外。
已经是凌晨了,这个点谁会胡乱敲酒店的门?
宋若词裹紧睡衣,将门开了一条缝,往外面看去,见是酒店的女性服务生,她稍稍放松了一些,困惑的问道,“怎么了,已经很晚了。”
服务生一脸歉意,连连鞠躬道,“抱歉宋女士,打搅到你的休息了,但是刚才有一位先生执意要将这个交给你。”
她伸出手,宋若词看清是一封信件类似的东西。
宋若词狐疑的接过打开,里面大大的纸张里只写着开头寥寥几个字,“离开这儿,不要等到天明。”
离开、天明……这些急促的字眼透露着对方的焦急。
宋若词咬唇想了想,朝着服务生问道,“明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或者巴黎有什么特殊事件吗?”
服务生摇头,宋若词又问道,“那送这封信的先生还在吗?”
服务生道,“放下信件以后他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