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易的脸色顷刻间沉了下来,他本身就不是多么温暖的人,不笑的时候更矜冷的像座无人能登的雪山巅,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又惜字如金起来,连多一个字都欠奉,“不能。”
“为什么?”
“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我不能告诉你的理由。”唐风易的声音又长又慢。夕阳一点点从他们身后沉沦垂落,消失在大山云山,千千世界里,红日归逝,残留的昏黄的光影替他们每个人都上了身厚重浓郁的茧甲,“你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宋若词弯弯的长眉,忽然隆出痕迹,炙灼的对着他,“我想起来,所有都想起来了,一点也没忘,你在耍我?”
唐风易的面容被将来的夜色朦胧的模糊,宋若词隐隐能从他微垂的嘴角剖析出一分怅然,他摇头,“你没有,一点也没有记起。”
宋若词还想追问,唐风易却好似对这个话题疲惫起来。
他推开了拦在面前的宋若词,独自上了车,合上车门前,他又深深望了她一眼,这是一记极为熟悉的眼神,给了宋若词一次重击,她的头很涨,有什么要从根子里露出头却挣不开束缚,耳边传来唐风易清淡幽静的声音,“等你全部记起来的时候,我会主动告诉你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全部记起是什么意思……她真的只有这些记忆了,她的童年、少年、青年,都压缩在不断交错的画面里。
她不可能忘记的,可唐风易为什么又那么笃定,好像她丢了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他又为什么不肯告诉她呢……
宋若词不住的揉着额角,试图让那儿蠢蠢欲动的躁痛平息下来,她本就单薄的身形让到来的黑夜吞噬的一干二净,坐在长椅上努力回想的同时,她的身侧传来一声低沉的鸣笛,耳熟的很,并不是一般的车型会有的声音。
她怔忪的抬起头,有个人也正看着她,他们的目光隔着半扇神色的窗户交织在一起,滤过了许多看不懂的情愫。
待她看清了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的脸,她的大脑反而没那么疼了,好像被一阵冷风拂过,本该冻住的,又结了冰。
宋若词警惕的瞧了他一眼,避开男人伸过来的手,退到了一边,“我自己回去。”
她干脆利落的说着,不愿意和他有一分的接触。
指尖流过女人的气息,却没有留住她的手,池君寒修长宽硕的身影在茫茫夜色里半明半昧,沉吟片刻,抬足跟上了女人轻软的步伐,她柔他硬,一轻一重,极为不融洽,却莫名的契合。
他的腿生的比她修长,步子也跨的比她大,可始终没有越过她,也没有与她平齐。
就像一尾流星,永远安静而璀璨的缀在她身后,倘若不回头,她便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宋若词还是发现了,她敏感的耳朵能听见男人均匀的呼吸,她停下步子,折身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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