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张开眼,含着讥讽的笑意回过头,“他让我去接待?一个老夫人,一个大小姐,都是池家人,在这儿生大长大,还需要我来接待吗?”
她的性格突然变得像刺猬,以往的温柔和善一丝都寻不见踪迹了。就连这些以前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女佣,这会多少都有点怕她。
佣人包子一样委屈的点了点头,小声道,“二少是这么吩咐的,他说你是池家未来的女主人,这些事情也可以开始学起来了,有丁管家在旁边陪着,如果老夫人刁难你,他会帮你做主的。”
难怪,原来是打算带她正式见面苏澜卿了。
她原先也觉得奇怪,苏澜卿这么厌恶她,又怎么能容忍她祸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佣人被她面无表情的脸震的有点怕,思来想去,哆哆嗦嗦道,“少奶奶你……去吗?”
“我能不去吗?”宋若词问的很轻很淡,声软似叹息。
她不想为难这些无辜的人,池君白和苏澜卿母子之间的事,她迟早是要去面对的。
池君白把她推到这个风口浪尖上,不达到目的,就不会轻易的把她救下去。
无情的人所作所为永远是那么无情,就算是爱一个人,也爱的自私可怕。
她梳洗了一下,放下头发,可脖子上的颈套还是遮不住。
本身就是病人,缺血色的脸色她也不打算遮掩,她作为这个身份去见苏澜卿,为的是让自己少些磨难,而不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渴求她同意。
她能拒绝最好,可惜她不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养大的儿子,是一头吃人的狼。
跨入客厅,宋若词还是本能的深呼吸了一下,她眼睛微微垂着,隐忍着她的烦躁与痛苦,竭力保持着面部的平静走进去。
客厅里有人,不过只坐着一人,而且不是苏澜卿。
宋若词看清那人的容貌,愣了一下,眼眶发潮,眉头紧锁道,“大姐……?”
池君媛的状态比上一次最后见她好上了许多。
她唇色红润,精神状态也理智不少,只是人性格终究变了,安静的坐着,身上总带着一股病态无力的气息。
池君媛听见宋若词的声音,好像打盹一样轻轻点了下头,才猛然抬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宋若词鼻酸的笑了,她死死抠着自己的手心,在心里问了与池君媛同样的话。
她是这儿最不该出现的人,池君寒的妻子,为什么会在这儿?
“说来话长,我……”宋若词难以启齿自己被池君白强迫的那段经历,眼神仿若凝固住一样,转都转不动,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岔开话题道,“大姐的身体好些了吗,听说老夫人亲自去照顾你,看样子,过的多少比以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