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杨彪等官场老狐狸都被他摆弄于股掌之上,何况呼厨泉。
“你父亲羌渠单于为何被杀?又是何人所为?”刘协不紧不慢地问道。
一提起父亲羌渠单于,呼厨泉顿时陷入了痛苦的苦忆之中。
几年前的血腥场景再一次浮上心头,让他不寒而栗。
那些人并没有消失,还在美稷,让他有家难归,只能像一条狗似的寄居河东。
呼厨泉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一一道来。
说到伤心处,他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刘协不动声色,心如止水。
蔡琰却惊得瞪圆了眼睛。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呼厨泉会如此失态,像个孩子似的痛哭。
这可是匈奴单于啊,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深闺女子。
互相厮杀,不是他们习以为常的局面么。
至今她熟悉的西凉人就是如此。每一次战斗,都会有很多人消失。
在狩猎的山坡下,刘协勒住了坐骑,让呼厨泉有个平复情绪的时间。
看到不远处策马奔驰的汉家骑士,呼厨泉连忙收泪,掩饰自己的失态,同时为自己表现出来的软弱后悔不迭。
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想打回去,为父兄报仇么?”刘协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呼厨泉。
“想。”呼厨泉不假思索,随即又有些气短,拱手说道:“臣兵不满万,粮不满月,有心无力,还望陛下为臣做主。”
“你既奉我大汉为君,朕自然要为你做主。”刘协停了片刻,又道:“但如何做主,却有些分别。”
“分别?”
“是的。”刘协郑重地点点头。“你是希望朕派一使者,带着诏书,护送你回美稷,册封你为单于,还是希望朕亲率精锐,荡平美稷,将杀害羌渠单于的乱臣贼子赶尽杀绝?”
呼厨泉眼神闪烁,没有回答。
刘协也不急,却给蔡琰使了个眼色。
蔡琰会意,翻身下马,从随身携带的行囊中取下笔墨、简册,记录天子与呼厨泉的对话。
这让呼厨泉更加紧张,不敢轻易作答。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只求天子下诏,册封他为单于,凭他自己的实力平叛,无疑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常用的。
唯一的问题是不太实际,他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