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了对方可能下手的时间。”
“这么说,霍华德太太现在是安全的?”碧凝捏着那枚纽扣,指腹摩挲着其上凸起的精致纹路。
江富城颔首:“不错,有人会保护她的安全。”
“看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那么我呢?也是被计划好搁置在陆长官的棋局中吧。”姚碧凝淡淡开口,听不出一丝悲喜。
“姚小姐,请你谅解,长官有他的顾虑。”江富城出声解释。
“他既然早有洞悉,方才那场爆炸本可以避免,不是么?”碧凝的目光垂在素色的衣裙,却仿佛看见那跳动的深蓝。
江富城没有应答。黑色的车身驶离法租界,身后所有的沸反盈天的叫嚷与喧嚣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镇守府官邸。
高大的白色围墙只裂开一个豁口,整齐排列着相对而立的兵士。
姚碧凝坐在后车厢里,在穿门而过的时刻,感受到齐刷刷的敬礼。而他们的折腰,仅是因为她所乘的这辆车子,本是陆笵所有。
江富城引着姚碧凝上楼,在书房外站定脚步:“姚小姐,你势必有许多疑问,长官在里面等你。”
“无论如何,谢谢你,江副官。”姚碧凝深知若非江富城及时赶到,自己必定会被那场爆炸波及。
“我只是遵循长官的指令。”江富城的耳根微红,转身往楼下去了。
食指微曲,闷声而叩。
“进来。”陆笵飞流碎玉般的嗓音隔门传来。
姚碧凝正准备启唇,却在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嗅到了弥漫在空气里的酒精味道,不由轻蹙眉头。
“你受伤了?”碧凝走近便见陆笵左手裹着的纱布,还有桌案上凌乱的药水与棉球。
陆笵盖上酒精的广口瓶塞,将桌上的东西收拾进铁质的匣子里:“一点小伤,不碍事。”
碧凝将手掌展开,一点金色在吊灯散发的暖光里熠熠闪烁。
“你在教堂受伤的。”她白皙的手掌托着它,举到陆笵眼前。
陆笵伸手拿起那枚纽扣,放到袖口,那里翘起一根黑色丝线:“不错,你的猜想是正确的。”
“为什么?”碧凝望向陆笵,问得克制而平静。
“霍华德策划了这场谋杀,我必须阻止。”陆笵坐下来,仍有一种军人的挺拔与威仪,他示意碧凝坐下。
“霍华德先生?他不是霍华德太太的侄子么?”碧凝一时有些愣住,她记得他与霍华德太太应当有亲缘关系。
“这确然不假,但是他们还有另一层关系存在。”陆笵眯起凤眸,继续陈述着,“他是霍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