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是个道士,与讲究门派师承那种不一样。
我们是道士世家,不知道从那一辈开始就把这碗饭吃到了现在。
在外人眼里,我们就是个吹吹打打的神棍,末了在主家混一顿席面吃吃。
要说多受人尊敬,其实也没有。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只不过是村里乡亲觉得我们一老一少日子凄苦,平常红白喜事也意思意思地来请爷爷纳吉择日。
原本我们这样的日子也算平静。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村子外面停了不少的四轱辘汽车,并且从上面走下来无数穿着西装的人。
在村民奇怪地注视下,那群人竟然在我家门口停了下来,一层层的人把我们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好事的村民嘀咕:“毛老头莫不是犯什么事了?”
爷爷头天主家请吃席,喝了个烂醉还没醒呢,我看着这么多的人,心里犯了难。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走上前来,对一个派头十足的老头说:“爷爷,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家?”
她眼神朝着房子四周围随意打量,眉头微微发皱,她轻轻往后退一步用手掩住鼻子。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厌恶的情绪。
那时我也才十六左右,刚辍学不久。少年人的面子比天大,一种自卑感忽然就从心里涌上来,我紧张地用手搓着裤子边边:“你们是做什么哩,找我爷爷有事?”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人拄着龙头杖,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凤倾别急,我们一会儿就离开。”
“小子,把你爷爷喊起来,贵客降临了,你们该快点出来迎接!”那老头子旁边一个穿西装的油头小子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仰着鼻子对我说。
我那时与爷爷发生口角还没消气呢,被这些外乡人挑衅地让我气不打一处来:“爷爷还没醒呢,一律不见客。”
说着,我拿起扫帚就做出一副准备赶人的姿势。
那个叫凤倾的小女孩杏眼圆瞪:“你这个乡巴佬真不懂礼貌,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我只知道这个院子姓毛!”
那老头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笑眯眯望着我:“这狗脾气倒是跟毛栋梁年轻时一模一样。”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我的膝盖就像是被许多根针扎了过来。
脚下一软,要不是我用手死撑着扫帚,恐怕早就要在这帮人面前跪下来了。
我额头边冷汗都要掉下来了,却也狠狠地抬起头看着他:“背后阴人,算什么本事!”
凤倾见我狼狈双手脸上露出冷笑:“怎么样,知道我爷爷的厉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