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什么口信,让他们捎回去也行。”
叶太太摆手:“不用了,我们老家那些家子都没有什么良心,哎,你可不知道我以前受的那个苦哎,现在总算是好了。”
江师母偷偷把半个汉堡藏了,就当吃完了,继续附和着说道:“让伙计他们回去说道说道,你们如今风光了,听说是七品顶戴,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啊,不用了,别说呀,我们家可不是那个爱招摇的,我也不能给孩子惹事。”叶太太有些慌忙地站起来。
“我看天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这下也不用丫头婆子扶着,自己摇晃着大步走了。
江师母摇头叹了口气:“哎,这个大妹子,怎么说那,这个人呀,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叶太太苦的时候做粗实浆洗,她也能咬着牙撑下来,如今这一脚迈入了名利场,反而撑不起场面,要处处闹笑话了。
杨嫂子又请示如何处理汉堡。
江师母说:“就晚上看看吧,你们谁爱吃就吃,不行了就送给花子,我听说现在花子实在有些多了,真是灾荒呀。”
各地灾荒,灾民都奔着着鱼米江南来了,松江府开春有些负担过重。
想了想,江师母也说:“不管怎么说,既然人家送了礼,咱们也不能白收,就回几张电影票吧,你去办。”
杨嫂子点头答应了。
松江城有名的评弹艺人吕大家,如今在他的场子里放电影。江家因为各种缘分人情,被分了一份干吃红股,得了许多电影票,拿来做随手人情。
杨嫂子收拾过了厨房,就另换一件出门衣裳,去了叶俊家,给叶太太还礼。
叶太太怕是又来唠叨家乡烦心事的,借口头痛,不见她。
杨嫂子就交代给看门的婆子了,说今日汉堡的回礼。
办完差,就走了。
叶太太得了电影票,稀奇地翻看了半天,等晚上叶小妹女学回来,也是很开心。
叶俊晚上回来,翻看了电影票,懒得在江家身上多费心思,就说:“那个,早说让你们去看电影了,不如明天就去吧。”
到第二天,叶家母女出门,倒是也叫了聂宝珍。
聂宝珍也是学叶太太借口头痛,不去。
叶家母女就叫了丫头金环银环,一起去了。
这个时候,家里只剩下几个粗实婆子,另有一个十来小厮在门口玩耍。
家里的马车才走不久,就见巷子口出了几匹马并一辆马车,一路磨蹭着向四邻说话,往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