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泉带着我,穿过了已经熄灯了的几节硬卧车厢,又穿过了一节软卧车厢,到了挂着白色布帘,上写着“宿营车”三个大字的车厢门前。
海泉站在门口掏他的套口钥匙,一边掏,一边小声跟我说,“放心睡,到站我叫你。”
“好的,谢谢你海泉,让我的旅途不再寂寞。确实喝的不少,得赶紧睡了。”我感觉眼都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晃悠着,感觉站着都能睡着了。
海泉喝得也有点多了,手拿着套口钥匙也找不到锁眼了,哆哆嗦嗦地找了半天,终于把门打开了。
海泉回头把手指竖放在嘴上,嘘了一声。然后带着我蹑手蹑脚地进了宿营车厢。
车厢里漆黑的,靠过道的暖气片下边有一溜昏暗但感觉温馨的地灯,能照着脚下的路。
还好,海泉又给我安排了一个下铺。方便半夜跑卫生间,喝了这么多啤酒,半夜肯定会给憋醒。
海泉给我安排好床铺后,就又蹑手蹑脚地去了自己的床铺了。
我把毯子拉开,把外套脱下来铺在枕头上,一头扎到床铺上,连点过渡都没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除了凌晨真的被憋醒了一次,去了趟卫生间。其余时间全在做梦中。
而且一晚上的梦都是跳跃式的,一会儿是在烟海的录像厅,一会儿又到了河东高中时候的宿舍里。
一会儿,又去到了烟海的“大美舞厅”,看着一对对在舞池里旋转着的人们,看着屋顶旋转着的球灯,发出着五光十色的灯光。
我仰望着灯光,晃得头晕目眩,不禁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坐在河东高中的教室里。
课桌靠墙的一边,土坯墙皮已经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的青砖。教室后门已经破了,嗖嗖的寒风夹着雪花从塑料布缝隙里往里挤了进来。
讲台上,音乐老师一边甩着长长的头发,一边跟我们讲解着他所理解的又见炊烟。
“同学们,我们都来自农村,”音乐老师低头沉思片刻,猛地抬头甩了一下头发,又用手向耳后别了别没甩过去的几根。
接着眼睛直视着教室后面黑板的某个位置,像是在深情地看着远方,“大家都知道,农村的生活很有规律,最明显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老师又用手别了别从耳后掉落的一绺长发,“我们的农民都是用大锅柴火做饭,所以一到中午或晚上,就可以看到村落的上空飘满了炊烟。”
“老师,我们这里都是烧苞米秸!”我同桌老黑来了一句,打破了老师的意境,也影响了老师那凝视远方的眼神。
“苞米秸也可以,也是有炊烟的,这个不影响乡村本身的美景。”音乐老师是有涵养,不紧不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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