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才,苏沁儿瞧那丫头情绪不高,便去安慰会儿。刚走出水榭院外,跨过院墙垂花门,便见一道熟悉身影站在不远处柳树下头。
身姿挺立英气,宝蓝色长袍穿其身,倒也一股文人书生的模样。
苏沁儿身形一现,那人转身来,却是面生女相。面容姣好从不施粉黛,但偏偏有几分妩媚。
东安王看到人走出来,原本拿在手上的弹弓扔在了旁边五六岁的男孩,旋即双手负在身后,冷声冷气哼道,“本王从江南重金买来的鱼儿,都被你两个给养胖,看到人来游也游不动,和市井笨鱼有何区别!”
“过两日,叫人打捞起来全煮了,让你们看不见!”
这两年,她说话越发不耐,底下人不敢惹,回回招架不住女将军怒火,忙赶着来请王妃。
苏氏走过去,躬身浅浅行了礼,并未搭话。
朝那男孩儿伸手去,和颜悦色道,“五儿,咱们走吧。”
小男孩裂开嘴笑,跑过去牵苏氏的手走出几步,再轻声说道,“阿娘,爹爹在后面看我们呢。”
苏氏面色不动,缓缓牵着高五往前走,任由后面那人跟着。
她心里始终想着那丫头方才的话。
师娘,你对师父有男女情谊那种爱吗?
如果说有,在这礼教森严的俗世城墙之内,男女婚嫁,伦理纲常之下,未免太过荒唐。
可若是没有,朝夕相处三载,她们一直以夫妻自居。庸人自扰,困住这牢笼内,兀自行骗,当真没有吗?
从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母族多次前两年还施压让东安王写下和离书,但她却不放人。
自己名字昭然写在高家族谱上,即便身死,这辈子也大逃不了高姝之妻这名字。
怨过、哭过,可到底无用。许是只有自己知晓其中苦果。
她并未放慢脚步,后面的人跟上,东安王絮絮叨叨性子,仍找了话来,“落雨了,快些走吧。”
手不由分说落入温热掌心,其上略带薄茧,力道紧了紧,耳畔低了气势的声音轻声道:“当真是我方才话说重了,那丫头才生气的?”
苏氏挣扎缩回手不成,抬眸平静看瞧东安王一眼,轻轻摇首,“您素来对那丫头严格,她不是计较性格,可到底不比军营操练惯的士兵,王爷言语有些偏颇了。”
东安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话说的让她下面子,自己自小粗野惯了,说话对谁都一样。柔心不过是好友义妹,更何况自己是师父,打骂徒弟天经地义。
听苏沁儿说着,东安王哼了声,不以为然,“如今北门形势紧迫,她说要上线前。战场上哪里是长眼的地方,我因此呵斥她不知晓事情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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