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
严青栀经历过的,最危险的事情就是被人刺杀,而最受创伤的事情就是被人抛弃。
可她毕竟是生活在法制社会的,她心里对于混乱的理解也都是基于自己所见所知。
大赵的吏治还算清明,虽然贪官污吏依旧不少,却也没到底层民众无处申冤的地步,严青栀在这里生活了好些年,看到了不平之事不多不少,但真到那种被逼的活不下去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所以她一直以为,在这里当个寻常百姓,丰衣足食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
这种念头直到她越往南走,越是开始动摇,到了入海川境内,看到的又是另一重景象。
这里的土地肥沃,雨水充沛,虽然多山地,但大赵的司农司不是摆设,如何合理的在山地种植,已经有了许多套方案,甚至还有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农职,若是这边的朝廷管管事,这里肯定不会是严青栀他们见到的荒芜场面。
陆涧没有什么感触,但君同月却可惜的直跺脚。
严家也是有地的,也有几户佃户帮着种,因着严家人口少,也不缺吃穿,也不指着他们赚钱,平日里收的地租也就不算高,大约只有两成半,就这每年都还有许多余粮贱卖到张掌柜钱掌柜他们家里。
其实不止她这样做,她们周围的人家,收的租子也都是差不多的。
当然也有收到五成六成的,不过这样的人是不会出来说的。
所以在严青栀印象之中,收租要是能收到五成的,就挺狠了,要是收到六成的,都有些缺德。
毕竟种地不是白捡,除了每年要上缴朝廷的税粮,还有种子,粪肥,做水等等,也都是需要钱的,这些支出虽然不算多,可也不算少,零零碎碎加下来,收租到六成的,底下的佃户基本就是混个温饱。
但就在入海川这头,地租基本都在七成左右。
而且,这里的土地基本都在帮派手中,寻常的百姓只能佃地回来种。
不种就是死,种的话就是勉强维持生命。
严青栀路上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的服装终于和这里的人统一了,可谁知道,一到入海川才发现寻常人家一件衣服都是少见,哪里就能穿着如他们这样的好。
这里的人都饿的骨头飘轻,在配上那灰土土的破衣烂衫,黝黑到发光的干瘦的脸……
跟严青栀一行人的外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严青栀骑着高头大马从这些人的面前穿过,这些人对于严青栀没有任何的关注,但却对那几匹马垂涎欲滴。
他们的眼神让严青栀分外不适,总想着要尽快逃离。
严青栀不是觉得这些人没有礼貌,没有素质,只是觉得,同样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人类,生活的差异如此之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