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青静静地看着他发脾气,心道:这才是熟悉的三皇子。
不改变也挺好的,她这人好不容易习惯一种生活,便不想改变了。
说来说去,她对皇甫霖这个人能变好,没有信心。
或者说,温书青这个人,她自对自己身边发生的任何事,都没有信心。
包括她自己!
不过,她看着他撕了她的字,他的手屡次错过《四国策》,却始终没有对它下手。
她不禁在心里寻思:“还行啊,可算是有点儿长进了!”
皇甫霖气呼呼地发泄了一通,回头看见这女人依旧不冷不热、不轻不淡地站在那里。
对于自己这一番折腾,她似乎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种感觉很不好!
极度不好!
就好像,你竭尽全力往前奔跑,想要追赶你的对手;
然而,等你终于跑到终点的时候,竟然发现对方已经到达了。
甚至,你累得满头大汗,他却还是云淡风轻。
气人!
气炸的那种!
“温书青,你这个人简直是……一点儿人味儿都没有!”皇甫霖恨恨地瞪温书青一眼,转身出了书房。
温书青盯着满地的碎纸屑,揉了揉自己的脸,走过去将桌上的柳行云手稿拿在手上。
她的手抚摸过四国策那三个字,闭了闭眼睛,道:“对不起。”
说完,用手撑在桌子上,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子。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心情了啊!
夜已经深了,温书青吩咐如霜:“太晚了,让他们明日再来收拾,歇下吧。”
她睡下了。
温书青是一个很浅眠的人,源于她在温家的生活。
温家子孙,不论子女,全都要读书习字。
男孙三岁启蒙,女孙六岁开始。
家规严苛,卯时起,亥时息。
为了不被人甩在后面,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去努力,争取得到帝师的认可、通过季度考核,才不至于下一个季度荷包扁扁,连想吃块糕点都没铜板。
一开始,温书青是没有这么远大的志向的。
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她并不是很有天赋的人,倒是对女红、中馈这些东西得心应手。
因为常年不达标,只能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