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消失在夜色中。
皇甫令尧站在散落了满地棋子的客栈厢房内,垂头看着脚边混乱在一起的棋子。
黑和白,都混在了一起。
他伸出脚尖轻轻踹了踹,将那些黑白堆在一起,默念了一句:“媳妇儿说得没错,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纯粹的黑与白。世道,本就是灰色的!”
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也没有纯粹的善与恶。
站了一会儿,他身子动了动,叹息道:“罢了罢了,媳妇儿也在等我呢。等不到我回去,她也睡不着觉的!”
这么一想,他笑了笑。
对柳拭眉的“旧情人”,他总算是完全释怀了。
但回到王府房中的时候,皇甫令尧顿时笑不出来了!
谁说柳拭眉等不到他回来,就睡不着觉的?
她已经睡着了!
将近八个月的肚子,硕大无比,压迫得她日夜睡不安稳,每一觉睡起来,都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负担太大,腰酸背痛,胸肋也被挤压得隐隐作痛。
夜里总要起夜四五次,翻身无数次。
她早就没有了正常的作息。
皇甫令尧当然不会去吵她,她能睡就是好事了。
他去将自己清洗干净,紧接着轻手轻脚地上了榻。
因为她起夜频繁,屋内彻夜点灯。
柳拭眉进入了深睡眠,因为怀胎的辛苦呼吸比较沉重,但没有醒。
皇甫令尧看着她的脸,在心里思忖:我媳妇儿爱我是肯定的,她见皇甫贺一面,也不影响她对我的感情。落子无悔,倘若……倘若真有那种时候,就让他见吧。
苗杰被传进宫里问话,但毕竟没有铁证,也没有谁去捶死他,因此皇甫权并没有将他打入天牢。
按说,皇甫权心里知道苗杰通敌叛国,这时候抓住了把柄,肯定要把苗杰往死里锤的。
但他没有。
对此,皇甫令尧表示疑惑。
五月二十一。
敦愚王府内,柳拭眉坐在躺椅上,肚子太沉了,她都不想动弹。
听皇甫令尧说了苗杰的事,她思忖着:“该不会是想要整个苗家,而不是苗杰一个人吧?”
可即便如此,皇甫权也没有道理让苗杰回家!
“我寻思着,父皇那个人怕不是……”皇甫令尧往比较阴暗的方面设想:“想要苗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