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支吾着还想说些什么。
“滚出去!”沐惜春大吼,显然已是怒极,竟连滚这样的粗俗字眼都说出来了。
一个月后沐惜春又把我带到那栋尚未完工的楼盘前,但我死活不肯再走进升降梯。免不了又遭沐惜春一顿无名之火。
其实那场事件后我并不是没有找过医生,但这是精神上的疾病,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办法,要想恢复就必须要客服自身的心理障碍,外部介入治疗根本无效。
我将医生的话如实告知了沐惜春,沐惜春一言不发,撇下我独自开车走了,我一脸无辜的仰头看着这栋高高的大楼心里暗自一声叹息,心想我这辈子恐怕住不上这么高的楼房了,就算有幸能住也觉不敢走出阳台半步。
虽然我的恐高症没有治好,但沐惜春并没有拿我怎么样,她大概也知道这种病病理不在身体之上,根本无药可医。
在那之后她曾几次问过我为什么会恐高,但我都没有给她确切的答案。如今既然我俩都来到了这个病的根源之地,我想索性告诉她也无妨。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保证保守秘密!”我对沐惜春说。
沐惜春笃定的点点头。
我招手示意沐惜春过来我身边。
“你看到那边的山崖了没有!”我指着离母亲坟不远处的一处绝壁。
“怎么!”沐惜春问。
“我十岁之前并不恐高……”于是我给沐惜春讲了这段尘封已久但今生今世都不会忘怀的一段往事。
十岁那年的一个夏天,适逢其会也是映山红盛开的季节,那天傍晚我放学回家不见母亲,我以为母亲干活还没有回来,就独自在家做作业,可作业做完好久了母亲依旧没有回来。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平时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回来的,我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去山上寻找母亲。
我发现母亲的时候太阳已经坠入山崖,只剩下红通通的晚霞还没来得及暗淡下去。母亲坐在那处绝壁处,双腿垂在崖下,母亲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天边的晚霞一动不动,她甚至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直到我出口喊母亲她才回头看我,年仅十岁的我并没有发现母亲的不对劲。母亲朝我笑笑示意我过去,母亲让我坐在她旁边。
“狗娃儿,你看晚霞多美!”母亲叫着我的小名指着西方的天空对我说。
我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双腿垂在崖下看着晚霞,但并没有觉得今天的晚霞比往日的更美。
“狗娃儿,你上次不是说同学都笑话你穿带补丁的衣服吗?”母亲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是,那次我还和他们打架了,还撕破了他们的衣服,妈妈我已经给你保证过来,我以后不会再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