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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天的时间,哪怕绣个最简单的图案,恐怕都是来不及的。
况且这样的大赛,越简单的作品胜算越小。
绣架旁边放着配线,每一个色系就有几十种颜色,彼此之间细微的色差,旁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宋相念看到贺执遇挑了一根出来,他手指轻挑慢捻,一根蚕丝分成两股,一股又分出了八根丝,一根丝眼看着又分出了八毛。
也就是说,一根很细很细的线,实际上由128毛组成。
而贺执遇就挑了这其中的一毛两毛来绣。
主持人站在旁边,也不由夸赞了一句,“都说苏绣的特点是精、细、雅、洁,这得有多灵巧的手指,才能这样自如地穿针呢?”
宋相念椅子还没坐热,就听到旁边人在议论。
“这时候还来比赛干嘛,输定了啊。”
“就是,一天的时间怎么够,我看别人都快绣好了。”
宋相念却并不着急,输赢不论,最让她欣慰的是贺执遇肯回来比赛。
中午有休息的时间,顾立行经过贺执遇的身边时瞥了眼。
也不知道他绣的是什么,就看到了几点红,一看就是来不及构图,在这垂死挣扎的。
午后,宋相念坐得腰酸背痛,她环顾下四周,看到那天说话的两个女人站了起来。
她悄悄地跟在她们身后,进了洗手间,声音透过隔层传出来,“那个H又来了,我看他是嫌不够丢脸吧?”
“就是,你说他怎么不害怕了?居然还能拿的动针。”
“没事,成不了气候,瞧他那逃跑的样子,我想想就好笑。”
宋相念拧开水龙头,挤了满满一手的洗手液在掌心内搓揉,两人的笑声尖锐且刻薄,她现在可以断定这个比赛没有那么公正。
说什么玩得新花样,用成品衬衣作为绣面,其实不过就是想要把贺执遇踢出去罢了。
宋相念掬了一把水,将混合着洗手液的水渍泼在脚边,她重复了这个动作好几下。
身后传来冲水声,她关了水龙头往外走。
刚走到外面,就听到砰砰两声,里头的人摔得不轻,“哎呦喂,屁股都要烂了,这儿怎么这么滑啊!”
宋相念经过走廊时看见了保洁员,她快步过去,“阿姨,洗手间地上很滑,有人摔倒了。”
“我这就去拖干净。”
保洁阿姨盯着宋相念的背影看了眼,这姑娘不光长得漂亮,心眼还好。
宋相念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