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直接告知了苦修者自己所知的进化条件。

听到李言的声音，苦修者的身躯明显一震。

这数年来，他一直盘坐在这圣国的最高处，他亲眼见证了这片圣国因为失去神光的照耀，从繁盛逐渐陷入衰败。

原本承受整个圣国的痛苦，已经让他难以思考。

可是看到这个逐渐衰败的圣国，相比于肉体每时每刻刺激他的无限苦痛，苦修者的精神也陷入了折磨。

是因为自己杀了天神。

这个国度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自己不能降下光明，却杀了能降下光明的天神。

即便被圈养，人类本来也能获得光明。

然而。

这数年间，圣国走向衰败的全程，全都被苦修者看在眼中，每时每刻，他的内心，也在经受着极大的折磨。

痛苦，感知，心神，在这圣国的最高处，苦修者独自一人，承受着这一切。

圣国的现状，甚至让苦修者开始迷茫起来，此时听到李言的话，如同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机一般。

他的动作僵硬，声音沙哑，缓缓低语自问道：

“阳，光……？”

而后苦修者终于回忆起。

阳光，他幼时曾经听父亲提起过。

那是传说中的东西。

阳光比神光还要明亮，比神光更加耀眼。

阳光不仅能让农作物生长，还能给予人们温暖。

而且不同于只照耀圣国的神光。

阳光会照亮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阳光对世界没有偏见。

苦修者陷入百年前的回忆，再次喃喃道：

“阳光……”

在苦修者的面具之下，他常年受苦，因为目睹了圣国衰落，而渐渐失去光泽的双眼，终于缓缓亮起。

阳光。

即便是神之道路的方向。

也能被阳光照耀到吗。

即便是那些在神之道路上孤独前行的人们，也有资格得到阳光的温暖吗。

苦修者的双拳突然握紧。

他的心底，对神的愤怒再次燃起。

这一刻，相比于数年前，他对神的愤怒，已经越发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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